虽然不至于顽劣无道,但也跟有为少年相距甚远。
“这哪能跟世子相比,殿下风姿卓绝,温文尔雅,我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江庚笑道。
祁承业微笑着,没有搭话。
他心中其实已然有了计较。
或许‘须知少曰拿云志,曾许天下第一流’这一句,一些落魄书生还有可能于天人合一的状态下作出来,但‘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夷奴血’这句,就绝对不是所谓的落魄书生能做出来的!
哪怕他是被文曲星砸到脸上了,也绝不可能!
因为这词句里透出的壮烈,雄壮,分明是由一个武夫作出来的!
他也算学富五车,自然能看出这词中滔天的仇恨,愤怒,和难掩的壮志豪迈,这是一个只会捧着书本念叨的书生,毕生都写不出来的。
这等大巧不工,只有那些见过敌寇,见过生死搏杀的人,才能挥毫而成。
但江庚不说,祁承业也不会点破。
“既然如此,奉川莫要辜负了邱元正的好意,多跟他亲近些才是。”祁承业呵呵笑道。
“自然如此,请问殿下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江庚微微皱眉。
祁承业自然明白江庚问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却依旧不打算回答。
“没了,你今后就住在府中,平日里也无需做其他事,每月俸禄暂时给你十两银子吧。”
“谢殿下!”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但是江庚却得到了另一个回答。
那就是他终于被祁承业承认了。
他成功攀上了祁承业这条大船。
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也比在漕帮之时有保障得多。
至于月俸十两,那可是代表着上辈子的月入过万了!
此时大盛正是强盛之时,银子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
“慢慢养伤吧。”祁承业对着江庚笑笑。
对于自己人,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善意。
恩威并重,作为世子的他,已经无需再强调威势。
就像猛虎躺在山野之间酣睡,却不会有任何一个猎人敢于上前抚摸它的皮毛。
要去证明的东西,说明它此时还不是你的。
出了门,江庚看着一脸苦瓜相的祁飞,对其咧嘴一笑。
“祁飞兄弟,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昨天可还是祁大哥呢!今天就祁飞兄弟了?
祁飞只感觉胸口处一口气憋不上来,脸色涨得通红。
他隐隐感觉,自己的殿下第一猛将的地位,要不保了。
“欠你的那些钱,我也很快就会还你了。”江庚笑嘻嘻道。
“不用了,我跟殿下说过了,殿下说束脩由府中负责!”
祁飞冷冷地开口,再也不想见到江庚的模样,一挥手就要转头离去。
“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就在他即将离开之时,又听到背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当时差点要喷出血来。
“哈哈!”江庚大笑三声,感觉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