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一句话……而已？</p>
墨云端看了眼声泪俱下的母亲，又看了眼置身事外的楚慕语，一时间拿不定主意。</p>
以他对楚慕语的认知，对方绝对不会答应这种无利可图的蠢事。</p>
如果可以快刀斩乱麻的结束这一切，那么说一句话也没什么不可以。</p>
“云端，我知道你和慕语私交不错，只要你开口，妈妈就会彻底死心。”</p>
见墨云端沉吟不语，墨夫人焦急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演技精湛的扮演了一位走投无路的母亲，循循善诱道：“我保证，只是一句话而已。”</p>
墨云端眼中的淡漠渐生涟漪，他低眸看向不远处的楚慕语，却没能从她那得到任何暗示。</p>
刻意避开墨云端的注视，楚慕语安静乖巧的凝视着手指上变脏了的纱布，心中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想，眼角眉梢都沉着倦意。</p>
她甚至不在乎墨夫人用这样卑劣无耻的手段，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p>
一个彻底结束她诸多念想，宣告她这些年来的努力和付出都只是一场笑谈的……答案。</p>
这样一来，她不用再为情所困，墨云端也不必再应对她的纠缠。</p>
有句话说的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p>
这是她和他所能达成的，最完美的HAPPYEND吧。</p>
殊不知，那抹不言而喻的倦意令墨云端呼吸一窒，本该简单无意义的一句话，竟然远比他想象中更难开口。</p>
真是奇怪，他看得到她坐在这里，却看不透她的心。</p>
以往，她就算再怎么不择手段，目的无非是得到他，而他掌握着她的弱点，自然可以高高在上，高枕无忧。</p>
这一次呢？</p>
他向来冷淡的目光难得多了两分急躁，拿出钻研科学的态度审视她的眉眼，迟迟不能下定决心。</p>
这一次，究竟和以往有什么不同？</p>
沉默的时间一久，墨夫人额头见汗，生怕墨云端不肯配合她开口。</p>
抬手抹了抹眼泪，她走投无路般叹息：“云端，妈妈以前都没有发现，原来你只比慕语大了三岁，你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你把她当成妹妹看，不想让她有什么万一……”</p>
妹妹？</p>
楚慕语？</p>
试着把这二者融合在一起，墨云端发现他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可能性，同时认为这种假设太过荒诞不羁。</p>
像是为了反驳这无理取闹的说法，他难得失态的打断了墨夫人，清冷的嗓音带着薄薄的烦躁：“楚慕语，你会代替果儿，嫁给战擎渊么？”</p>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墨云端侧眸看向墨夫人，表示他已经完成了任务，根本不期待楚慕语的任何回应。</p>
然而，墨夫人脸上的狂喜却让他微微一怔。</p>
下一瞬，听到了那个令他心慌意乱的声音：“好啊。”</p>
墨云端漆黑的瞳孔瞬间收缩，蓦然看向风淡云轻的楚慕语，“……你说什么？”</p>
“我说，我会代替墨果儿，嫁给战擎渊。”</p>
楚慕语慵懒的勾起唇角，笑意却半点不入眼底，“墨夫人，您可以收起眼泪，不用做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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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施施然起身，单方面结束了这场谈话。</p>
唯有从他身边经过的刹那间，她压低声音极其温存的笑：“恭喜，墨云端，这么多年过去，我们终于都自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