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晴朗而明净。
希沃尔的生日宴会结束后,茜丝、薇丽雅和他一起给菲娜送行。
“希沃尔,你瞧我,差点忘记把礼物送给你。”菲娜从随行的佣人手里接过一个很大的礼盒,在她手里是礼盒,对希沃尔来说则是大箱子。
“外婆听说你每天早上都会跑步锻炼,又打听到你喜欢体术,为此还拜……嗯……那个长相很粗野的cp0长官为师,所以觉得这东西比较适合你。”
“嗯,谢谢外婆。”
希沃尔从菲娜手里接过“礼盒”,双手举着扛在头顶,“礼盒”大的像桌子,从菲娜的角度,只能看到巨大的“礼盒”和希沃尔的两只小腿。
“你喜欢就好,时间晚了,外婆也没时间多待了。”菲娜微笑地向希沃尔摆手,“再见呐,希沃尔。”
“再见。”
菲娜看了眼身后推轮椅的高大女佣,“走吧。”
“是,菲娜圣。”
女佣推着菲娜的轮椅离开,两名白西装保镖一左一右紧紧跟随在她身后。
“姐姐,我以后能去找外婆玩吗?”
因为希沃尔正举着“礼盒”的缘故,他的视线只能看到薇丽雅纤细的腰部。
“外公平时不允许外婆和任何人接触。”
“嗯?为什么?”
“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快点回去吧。”茜丝把折扇拍在掌心,语气不耐地说道,转身走进“nstante”门匾下半敞开的大门。
薇丽雅吩咐几名佣人帮希沃尔搬“礼盒”,牵起他的小手往大门内走。
“我听说,外婆以前想要离开圣地。”薇丽雅轻声说道。
“离开圣地?”
薇丽雅没再说下去,默不作声地走。
在快要走进大门内时,希沃尔望向菲娜离开的方向,依稀还能够看到菲娜坐在轮椅上的背影;那两名始终紧紧地跟随菲娜的保镖,在他的眼中,仿佛两个行走在黑夜里的枷锁。
深夜,11点半左右,具体是什么时间希沃尔也不清楚,但他睡前看到的时钟上的时间是11点。
经过大概一周的时间,希沃尔已经不会过早犯困了,怪物级的天赋,使他基本适应了罗杰灵魂带给他的精神压力。
再加上过生日的缘故,所以他睡得比较晚。
“儿子,生日快乐!”
卧室的灯突然被打开,海伦斯从凭空打开的“空间之门”走进希沃尔的卧室,为他打开门的是一个有着牛角发型的小男孩。
“虽然是父亲大人来为我庆祝生日,但很抱歉,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被吵醒的希沃尔侧躺在床上说,努力适应着突然明亮的光线。
“对不起,爸爸今天实在是太忙了,只能在这个时间来。”海伦斯歉意地说道,他胸前仍然打着工作时佩戴的领结。
大海贼时代的来临、世界会议举办前的准备工作、罗杰事件的后续处理,最近这段时间,很多事情都需要海伦斯参与,所以他才没能来参加希沃尔的生日宴会。
甚至,海伦斯现在也是利用工作的空闲时间,通过手下的能力暂时过来的。
“无论怎么说,不能来参加儿子的生日宴会,还在晚上吵醒儿子的父亲,实在是太屑了。”
“是是是,都是爸爸的错。”
平时在外面风光无限,被无数人所吹捧的秘务长,现在向希沃尔低声下气地道歉。
“呐,爸爸,作为惩罚,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希沃尔狡猾地笑道。
“什么条件?尽管说,爸爸尽量满足你。”
“罗杰死后,他可能残存的血脉也需要清除吧?我想负责处理这件事。”
罗杰知晓历史真相,所以他的所有相关问题世界政府都极度重视,包括清除罗杰残存血脉的事情,都是由cp部门负责监控和处理的,海军只担任辅助工作。
所以,相关事件的权力都在海伦斯手上。
海伦斯脸上,与和儿子玩闹的轻松表情褪去,他坐在希沃尔的床边,眼神示意为他开门的cp9预备成员,也就是牛角发型小男孩离开。
牛角发型小男孩将手抚在胸前,向海伦斯恭敬地鞠躬致礼,从凭空打开的“空间之门”离开卧室,并将“空间之门”关闭。
海伦斯看着自己的儿子,“我前几天,去一位关系比较远的叔叔家里做客,当时他和他的儿子正在一起玩弄女仆。”
海伦斯轻轻压手,示意想要开口的希沃尔先不要讲话。
“爸爸知道你不是贪图这种事情的人,爸爸也很支持你这点,男人把太多时间和心思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是难成事情的。”
“爸爸只是觉得,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其实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们家往南走一段路,再拐个弯,就是角斗场,你可以去那里观看奴隶和野兽激烈厮杀;在我们家后面,你的安东尼奥阿姨家养了几条稀有的人鱼,如果你喜欢,爸爸可以带你去看,甚至帮忙把人鱼要来送给你。”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这种事情,可以学我年轻的时候,假扮成普通的贵公子,到香波地群岛,或者到其他更远的岛屿游玩,肯定会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如果谁惹你不开心了,或者哪家的小伙子和姑娘瞧不起你,你就亮出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哗——”海伦斯做出展开手臂推进的姿势:“所有人都会震惊,跪倒在地面向你磕头,那是常人根本无法体会的心情。”
“不只是普通的岛屿,哪怕是你想去某个王国的王都,无论是采用微服私访或者公开前往的形式都可以,父亲都能为你安排,那些愚蠢可笑的王室贵族们,各种各样的巴结嘴脸,一定会逗你开心。”
海伦斯似在回忆往事般叙说,嘴角勾着笑容,右腿翘起搭在左腿上,轻轻晃动着。
“但是,我的儿子啊。”海伦斯话风一转,问:“你为什么要去在意那些普通平民的事情呢?诚然,善良是一种很美好的品质,我希望我的儿子善良,就像我深爱你那位善良美丽的亲生母亲一样,但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你善良过头了呢?作为父亲,我希望你稍微去帮助一下那些平民就好了,你还小,是该多玩耍、多为自己考虑的时候,你应该去享受时光,享受这些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生活。”
“相信我,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人比你更加幸运。”海伦斯伸出手,重重地按揉希沃尔的脑袋。
希沃尔侧躺在床,沉默地看着凹陷的枕头表面。
“明天,去南海的巴苔里拉岛吧,那里是罗杰最后生活过的地方,我会让斯图西负责保护你。”海伦斯说,没有询问希沃尔提出这种要求的原因。
“爸爸……”
“嗯?”
希沃尔眼里闪着泪光,“谢谢你,我真的很幸福。”
“傻孩子,睡吧,明天记得早早出发。”
海伦斯用修剪光滑的下巴,磨蹭希沃尔的额头,给他关上灯,离开卧室。
夜色重新占据整个卧室,希沃尔依靠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向时钟,秒针刚好指在零点。
海圆历1498年9月10日,希沃尔的三周岁零一天,他依然无法置可能惨死的民众不理不顾。
但,为了完成父亲的期许,他决定在事情完成后开始一场王国间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