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寻(2 / 2)

刘芗像是没听见一样,好像欢脱的希尔德无他无关,他的兴奋能够点燃空气,却没办法让他也兴奋起来。只见老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表情渐渐凝重。本来就皱着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沉思许久才开口,“你跟我来。”

刘芗自顾自地背着手往里屋走,耷拉着头,步伐似乎沉重了许多,无精打采的。来到自己的卧室,站在门口失了神,也不推门进去。

希尔德也不提醒他,只是站在刘芗身后。

“小德,还记得这是哪间房么?”刘芗抬头看了看陈旧的门楣,转过身问道。

“这是您的卧室。”

“嗯,你们以前是不是很喜欢偷偷跑来里边乱窜?”讲到这,刘芗仿佛看到了刘光和希尔德小时候,在这小小的四合院里上蹿下跳的景象,好像自己没有变老,谁也没有走,谁也不曾来。

“我说我从没进去乱窜过,您信么?”希尔德看着刘芗很认真地说。

“我知道其实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刘光是不是老让你背黑锅?”

听到刘芗这么说,希尔德很不自然地用手揉了揉眼睛,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道:“您从没夸过我好孩子。”

刘芗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想让希尔德擦擦,可拿出手绢抬头一看,这傻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瞬间没了心情,又想把手绢收回来。希尔德打小就像缺根筋似的,看上去哪哪都挺机灵一人,愣是喜欢破坏气氛。

希尔德眼那个尖,一把抓起老头的手绢,还没等离手,整个院子都听到了他擤鼻涕的声音。

老头很是无奈,十分嫌弃的把手绢丢给了希尔德,“得了得了,别嚎了。手绢给你了,擤完扔了吧。”

“爹,你嫌弃我!”又擤了一声,这一声隔壁院儿也听到了。

刘芗:“恨我么?”

希尔德:“小时候不懂事,可恨您了。好东西全都给刘光吃了。”

刘芗:“呵呵,是吗?”

“刘光以前干什么坏事都赖给我。”希尔德越说越来劲,摆出一副不把刘光那坏小子做过的坏事都抖出来不罢休的架势,于是又开始假模假样地哭起来:“您是不知道啊!他还撬我墙角,您说撬一个也就罢了,一撬就撬走了俩!呜呜呜”

刘芗:“去去去,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希尔德:“这还不算,他还往您老人家香炉里放狗屎啊,您那个青花瓷瓶也是他打坏的,你说这小子怎么那么坏啊,关键是每次都让我背黑锅啊!呜呜”

刘芗越听头越疼,刘光这小混蛋确实是太他妈坏了。刘芗轻轻敲了敲卖力演戏的希尔德,问道:“那为什么每次都帮他背黑锅?”

“……”说到这里,希尔德没有再回答,好像那一丝深埋的苦涩从最深处翻涌而上让他惊慌又无力掩埋。

见希尔德不回答,刘芗好像终于想起了什么,推开了卧室门。

卧室里边的窗帘紧闭,但还是挡不住太阳灯的光束从窗帘的破洞照进卧室。窗帘上的破洞都是当年刘光烧坏的,但依旧是希尔德背的黑锅。那些光柱里飘舞着亮晶晶的粉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陈旧气味。大概很久没人进来过了。

刘芗从床底下拉出来一只乌木箱。这只箱子是刘芗的宝贝,希尔德记得老头以前每天都要擦一次。可时隔多年再看见它时,已经满是灰尘。打开箱子里边空空的,好像什么也没有,走近一看才发现箱底有一把95式突击步枪,枪托手柄上钉上了一个银制牌子,上面刻着“817-9”和9号陆战队的队徽。当年这支部队,可是歼灭太空战区所有方块人的王牌军队,只可惜沈林山死后部队也散了。

“817?刘光生日?”看着银牌上的编号希尔德也失了神。

“嗯,当年所有在外牺牲的战士遗体都不能带回地球,只给我送来了这些,妈的以为老子是收破烂的么?”刘芗声音越来越小,转身把枪递给了希尔德。

“回不来么?那活着的怎么能回来呢?”希尔德发出的反问全无道理,语气就像做错了事却仍不甘心的孩子。一想到刘光在某个地方逍遥,就恨不得拿这枪管捅死他。希尔德接过这把棱角已经被磨掉漆,露出金属颜色的枪认真端摩着。

刘芗一愣,并没有顺着希尔德的话说下去,只道:“这把突击步枪是他上学时候训练用的。”说罢,老头用脚把他脚边的乌木箱踢回到了床底下,“枪你自己留着玩吧,我留着没用处。”

老头背着手,看着希尔德手里的步枪看得入了神。这其实是五年来他第一次打开箱子,刘光就剩下这么点东西,每次他想到这是自家儿子的遗物,心里都不是滋味,这也是刘芗搬离这间卧室的原因。明明自己是那么希望刘光能成器,到头来,却是自己亲手把儿子送上了战场。

刘芗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人,亡妻生下刘光就去了,什么也没留下。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不疼刘光疼谁?以至于两个儿子,自己一直偏心,刘芗自己也知道坏事都是刘光干的,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当年为了能让刘光上最好的学校,在他不到半岁的时候,便托人将他送到了福利院去,直到拿到了学校学籍,才接回来抚养。刘芗觉得亏欠,便千般万般地惯着刘光。

而收养小德不过是个意外,当年刘光死都不愿跟刘芗走,非要和小德一起,要是没办法被一起接走,他便不走。没办法,谁让是自个儿亲儿子呢?刘芗只能硬着头皮一起将小德领养过来。本想着,先把儿子骗回来,至于小德,悄悄送回去便罢了,孩子能有多大记性,时间长了,自然也不闹了。却没想到,他与福利院院长的对话,被躲在桌子底下的小德听了去,孩子伤心地哭着走了,刘光后来也知道了,便断彻底没了办法,只能一起带走了。现在想来,小德这孩子,一直帮刘光背黑锅,不过是怕自己被抛弃罢了。

刘芗用手帮希尔德顺了顺乱七八糟的头发,随后又抚摸了下枪上的银牌,便背起手走出了房间。

希尔德像只被抚摸的金毛犬一样,乖顺地任凭刘芗打理着头发。呆呆地看着手里这把破枪,终于是没忍住:就拿这破烂糊弄你爹?真有你的刘光,你爹知道真相,看不把你头打歪。于是,希尔德十分刻意地说道:“诶爹,我今天打通了刘光的电话。”

刘芗:“这些年那个电话到底是谁给充的电交的话费,怎么还他妈的能打通?”

希尔德:“爹,我用的是卫星电话,打通了回应是‘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刘芗白了傻狗儿一眼,讲些废话给谁听?便说道:“有什么用么?都五年咯。”

希尔德:“有用的,今天就是那个张笙接的,他说他是刘光的学生。”

刘芗:“又是张笙,这小子谁啊?就他一直拿着刘光的电话,连续五年给那个破手机充电交话费?那孩子脑子坏掉了吗?”

希尔德:“哎呀不是,您猜怎么着?刘光那小混蛋没死!他故意躲着您那!”

“小德,我听说你在国的时候曾经去过医院疗养,你神经病还没治好啊?”刘芗有些同情地看着希尔德,这孩子和张笙一样脑子也坏掉了?”

“不是!您怎么听不明白呢?刘光他没死!我亲耳听到的!”希尔德都说急眼了,抓着老头的手不放,唾沫星儿喷了老头一脸,“您不信是吧?我带您去见他!”

刘芗被说动了,这些年来时而恍惚,总觉得刘光没死,于是沉默了一会儿,答:“好,带我去见他。”

希尔德:“额……我现在就回去打电话,把他约出来!”

希尔德说着正要望门外走,却被刘芗叫住了:“等等!去给我找条皮带!”

“您这是?”希尔德寻思着,这老头不会还有搞套正装吧?果然是亲儿子,接见待遇都不一样,自己就只能看着老头穿着睡衣在眼前晃。

只听刘芗冷哼了声,道:“真见到人,那不得,往死里抽?!”

第三节世界轴心

突如其来的战争让当时在华盛顿参加“国际人工智能联合会议”的希尔德无法回国。他本来是个打酱油的,想着去国混吃混喝,人家讨论学术的时候自己戴着眼镜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打打游戏得了,谁知道差点回不来。

战事的爆发,使得当时国政府不得不提前启动与z方联合制定的“太虚”计划。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开发超智能战争机器。希尔德就这样撞到了枪口上,自己毛也不会,硬是被拉去当壮丁。这误打误撞,阴差阳错地参与到了“太虚”的发明研究当中。但他们并不像专业的科研团队,整天坐在研究所里,而是在全球范围之内寻找一个代号为“心脏”的驱动装置。

最后,希尔德的团队在蕃区的红山宫(古代吐蕃帝王为了彰显自己的雄心壮志,展示吐蕃王朝的富足强大,决定建立的一座恢弘如大明宫一般的宫殿。)地下,发现了一个比红山宫大十倍的地宫,不过入口却不在红山宫中,而是在离宫殿一里开外的隐蔽山洞里,也就是古蕃区古老传说中的沙姆巴拉的洞穴。当希尔德和团队进入山洞时,却有了惊人的发现——所显示坐标位置,竟与红山宫重合。

不出所料,地宫里就放置着“心脏”——那是一个高达100多米的巨型机械内核。这个东西或许便是几百年前阿道夫(nationalzialis的一位代表人物)要寻找的-----世界轴心。传说它能控制地球运转,逆转时间,谁掌握了世界轴心,谁就能主宰世界,甚至能得到âryâ民族(一个神秘的古老游牧名族)长生不老力大无穷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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