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来要找这个东西么?
这个项链恐怕就是今晚男孩被两个少年追逐的原因。
男孩见状,想感觉将缠绕在猫咪身上的项链解下来,可猫咪却难受的又抓又叫,将男孩的脸和手都抓伤了,项链缠的很紧,加上猫咪又抓又挠根本取不下来。男孩被抓得发疼,手一滑,不小心将猫咪摔在了地上。此时地上多出了一天血迹,猫咪血流得更多了。男孩不得不将身上仅有的t恤脱下来,包裹着猫咪找到最近的一个四合院,跑到门口,便开始急促地敲着这家主人的门。
刘芗瞌睡轻不一会就被吵醒了,以为希尔德那小子半夜又回来了,谁知开门一看,是一个五六岁的新人类男孩,裸着上身,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哭着望着自己。
那一幕刘芗永生难忘,这孩子不知经历了什么,他的一切都刺痛着刘芗。
“爷爷,求你救救它!呜呜呜”男孩哽咽地说着,好像比起这只猫自己受的伤不算什么。被人无故殴打未曾哭过,被侮辱践踏未曾哭过,无依无靠未曾哭过,沿街流浪也未曾伤心过,可如今却哭得比谁都要伤心。却不知道自己也在止不住地发抖。男孩泪眼朦胧的眼眸打湿了修长的睫毛,满身泥水,浑身上下沾满了猫咪的鲜血,那种无助和绝望,仿佛狂风卷起的稻草,漂泊无依,惨淡收场。
刘芗见状赶忙将男孩领进了家门,接过猫咪一看,便知这只老猫要生产了。来到屋中,刘芗本想让男孩洗个澡给身上的伤口上药,但男孩急切的眼神告诉他,要先救这只老猫。于是刘芗扯开猫咪身上脏兮兮的白色t恤,看到了猫咪缠在身上的项链,就是这罪魁祸首让猫咪无法顺利生产。刘芗顺手拿过钳子便夹断了项链的链子,将链子全部取下放到一旁。
这天夜里,整座地下城里,只有刘芗四合院的灯光是暖和的,老人孩子的眼眸都被金色的灯光点得异常明亮。
老猫在刘芗的帮助下诞下三胎,却都是死胎。
男孩不知,只知道原来猫咪在生小猫咪。这血腥的场面并没有让男孩感到不适,因为比这更血腥的画面他都见过。刘芗却很惊讶,觉得这孩子与寻常孩子很不一样。
诞下三个死胎以后,刘芗本想着这老猫怕是也不行了,可看老猫的样子,还意犹未尽,总没有咽气。便迅速抄起酒精,倒在左手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手伸进了老猫身体里,摸索了一下,便揪出来了一只头部朝上的小猫崽。
这最后一只小猫的身体也和其他死胎一样,身体已经开始发紫,可这只猫崽子身体尚有余温,刘芗没有放弃,便用温水冲洗着这最后一只小猫崽,边冲边给猫崽子吹气,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小时,总算是活了一只。
将小猫崽安顿好以后,刘芗擦了擦额角的汗,领着男孩去洗了个澡。
这洗完澡后的男孩,和之前刚来敲门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秀气的长相让刘芗以为他是个女孩儿,谁知却是个男孩子。这让刘芗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刘光,刘光小时候也是长得像女孩儿。男孩洗干净后的银白色头发,十分柔顺,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过,都快齐了腰。见男孩身上净是些淤青和伤口,刘芗也不问,只是默默地帮他上药。
“孩子,你从哪来的?”刘芗安顿男孩睡下后,见他还睁着眼,便坐到床头聊起了天。
男孩道:“不知道,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稚气的声音却没有了一点童真的语气,话语中只有冷静的陈述,再无其他。
刘芗很头疼,估计是从雪域山脉南麓那边流浪过来的新人类遗孤,因为那边的黑市最多,新人类贩卖交易最为猖獗。老头打量着想明天一早便将男孩送去福利院。
“爷爷,床,真舒服。”男孩裹紧被子,好似撒开了,被子便会自己飞走似的。
“嗯,那就多睡会,爷爷也该去睡觉了。”
“爷爷……”男孩抓住了刘芗的衣角,不让他走:“我,我,不想住在街上。”男孩直白的话语,不掺杂任何东西,只是想留下来。
刘芗看着这个新人男孩,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摸了摸额头才发现发烧了,也是,今晚的雨比以往要大,淋了一晚上雨怎么可能不生病呢?于是,去拿来两颗退烧药喂男孩吃了下去,给男孩盖好被子转身便走了。
老人不语,思绪却暗如潮涌,起身给男孩关上灯,走到房间门口,驻足,微微回头道:
“那就住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