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爷爷!这地方我们还会回来吗?”
锦一眯着眼睛开口,语气透着一丝不舍,一旁花娘手中捏着云裳的手也是一滞。
“锦儿,谁和你说我们要走了?”花娘开口,揉了揉锦一的脑袋,但揉了几下,也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给他说吧!”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他还小,以后就会知道的。”
“恶爷爷!我已经不小了,都可以上山打柴了。”
“说你小你就是小,既然知道要走,还不赶紧把东西收拾好,还等着老子来催你吗?”恶头将烟杆一甩,就要往锦一头上敲去,但没想到锦一身子一歪,笑着躲过去了。
恶头收了烟杆,看了一眼花娘,开口说道说道:“夜也深了,你忙碌了一天,早些休息吧!估计这几天会有不少人过来,你就别管别问,好好收敛收敛你的暴脾气,别到时候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收敛你大爷!你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我年轻时候可是村南小辣椒,只怕他们没惹到我,惹到我了,坟都给他撅了。”
“你……”
恶头被花娘这么一挤兑,气得头上青筋直冒。
“得了!得了!我去睡了。”
花娘掌灯进屋,将眼中一丝柔情隐下,恶头见她进屋,倚着头看着屋外夜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后,这才重新将头抬起,目中闪出一丝精光,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变了,身上散发出一股冷血戾芒,他看了一眼锦一,见他熟睡,目中闪过不舍,随即又笃定了什么一样。
“锦儿,仙不留,自有魔伴,恶爷爷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余下的路,恶爷爷先去给你探……”
恶头从柜中摸出一盏青铜古灯,点了火,看着床上熟睡的锦一,又抬头看了一夜黑漆漆的夜色。
“掌空之溟,荒幽极炎,散。”恶头低喝,身上散发出凌厉气势,这势凭空而显,与四周格格不入,仿佛不是存在同一天地下。
火苗颤动,隐隐有分裂之势,恶头拿着灯的手在颤抖,一滴滴汗水滴落,屋外黑色雾气涌动,可以听到一声声凄厉嘶吼声传来。
“给我分……”恶头低吼,终于从等上分出一缕火苗,恶头轻吐一口浊气,眼中露出笑意,将这一缕火苗按在了锦一眉心处。
“嗯!”床上锦一眉头微皱,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眉头,眼睛想要睁开,但好像有无边的困意将自己拖入梦乡……
“这小子,差点醒了!还好我读过几次梦回经。”恶头刮了刮锦一的脸蛋,目中露出一丝笑意,随即脸上布满了不舍。
“恶爷爷要走了!以后……唉!”
恶头吐了一口浊气,取了墙上蓑衣,看了一眼内屋,里面睡着花娘,他举手想要敲一下门,但手举起放下,反反复复三次,最终还是转身离开,或许他不知,内物花娘早就站在了门后,好像就是在等着他敲门……
恶头轻轻掩了门,看了一眼墙外汹涌的雾气,当中传来凄厉嘶鸣声不绝。
“幽冥诡匠归溟途,千厉百劫化皇将。九歌荒途霸蛮仙,十境帝尊逍遥人。”
恶头走得缓慢,但每一步踏出,他的气势越加磅礴,脸上的刀疤缓缓蠕动,最终变成了一只血红蜈蚣,蜈蚣趴在他的脸上,仰着头对他嘶吼。
“十绝毒,也该到了散的时候……灭。”
恶头低吼,一股恐怖的气势爆发,那血色蜈蚣发出一声悲鸣,随即嘭的一声炸开。
似乎没了压制,恶头气势越发磅礴,他面容沧桑,脸上没了疤痕,少了凶戾之感,但多了冷冽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