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生性子稳当,看着先生目中似有所指,了了意,出门将锦一唤入屋内,随后给书舍内几人打了招呼,这才往菜窖走去。
“这截竹鞭是否熟悉。”徐道生眼神露出一丝笑意,看着锦一,几人当中,他最喜这个孩子,幽生沉稳老实,少些花花肠子,但缺少朝气,宛如一个老头子,长大些或许就喜欢了,但现在嘛!仍是不喜欢的。铁汉无脑,但心肠耿直,不会耍些花花肠子,简单的说,就是愣头有余,比智不足,也不符合他心中承道之人的形象,而禹胖是那道士选的人,若是沾染过多,反而有坏。小妮子嘛!其他都挺好,就是这性子太跳脱了,以后难保会惹下什么麻烦,不过,有个好爹罩着,应该无碍!
锦一看着手中的物件,目中露出一丝缅怀之色,这东西他可太熟悉了,至今为止,手上还有三道印子呢!
“今晚我就要到县里给你们要个童试名额,这几天我或许不在,这东西就暂且交给你保管,以后他们几个谁敢在课堂上闹妖,用这鞭子狠狠抽就行了。”
“嗯!这东西给我。”锦一听了这话,立马眼珠子明亮了不少,王铁汉的样子立马浮现在他脑子里面,徐道生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当即一个爆栗子就敲了下来,疼得锦一龇牙咧嘴。
“得正当使用,若是敢乱用,回来看我不收拾你小子。”徐道生瞪了一眼锦一,这小子啥都好,就是这性子,有些焉坏焉坏的,以后得往正道上使,可别带坏了。
“这笔你也捎带着,以后写古经用这笔,效果好些。”徐道生将那只骨笔也扔给了锦一,锦一目中一丝疑惑之色,为何先生会压舌说这话,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锦一拿了竹鞭跟骨笔回到书舍内,看着其他人,装作徐道生,轻咳一声,大家静一静,先生说了,这几人他要去县城内办事,接下来的几天,就由我当你们的老师了。
“嘿!毛蛋不大,也学夫子。”王铁汉冷笑,目中露出一丝不屑之色,随即又一脸献媚模样看了一眼苏瑶,当即遭了一记大白眼。
“耶!锦哥哥是小夫子了,我以后也要当夫子。”苏瑶目中露出慕色,看得王铁汉牙痒痒,恨不得上前就给这小白脸一记王八拳。
一旁禹司眼角弯弯,似乎神情没什么变化,但目光瞟到锦一另一只手时,那眯着的小眼终究是忍不住一缩,随后又恢复正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锦一看了王铁汉一眼,看着他那副欠打的模样,手中的竹鞭越发痒,好像要往人身上蹭一般,这东西拿到手了,就想找个人试一试它的威力如何。
看着锦一蠢蠢欲动的表情,王铁汉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缥缈起来,倒不是他怕了锦一,而是这竹鞭子可不少往他身上蹭,至今为止,背上都还是青一条紫一条的呢!
早先他给家里人说过先生教学方式,实在是虐待,但没想到他老爹也是一个火爆脾气的人,直接将他拉扯到徐道生面前,狠狠揍了一顿,最后还恭恭敬敬地让徐道生好好教导教导他的儿子,最好每天一顿,当然,不要打得繁了,一次打个三四鞭就够了。自那以后,王铁汉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他爹的亲儿子,会不会是隔壁村抱过来的。
或许是得益于他那敬爱的老父亲,这竹鞭炒肉他可没少吃,最终锦一没打下来,只是做势吓了吓王铁汉,看着他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心里面倒是畅快不少,轻哼一声,倒也不跟他见识。
锦一来到禹司面前,露出笑容,禹胖,这是先生让我给你的,说是忘了,让我带出来给你。锦一将那骨笔递到禹司面前,禹司愣了一下,可随后看到那递过来的骨笔,心里面有什么东西时候被触了一下。
他是清楚的,先生送了自己两句话,万不可能再给自己一只笔,这其中的东西,不可与常人道语,拿了,日后这因果可就不好说了,但不接
“谢谢!”禹胖最终还是接过骨笔,将其死死捏在袖中,脸上露出真诚的笑意,恭恭敬敬地给了锦一一拜,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看得其他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毕竟年纪尚小,也不顾这么多,锦一也是还了一拜,笑呵呵的搂着禹胖的肩膀,商量着一会儿非得去望鹰谷把那窝尖嘴鹰的鸟蛋给掏了。
“这因果之成了”内屋徐道生看着窗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于书舍内的景象他似乎早已知道一般,随后,他眉头微皱,轻叹一声。
“我桌上有枚种子,逢阴而种,见月而开,你拿走吧!”徐道生开口说话,但屋内无人,也不知他对谁说,身子也始终没转过身来。
只见空无一人的屋子渐渐起了一股微风,这风生的怪异,似有人形一般,见她将桌上一枚干瘪的种子卷起,忽上忽下,犹如端详,极为诡异。
种子虽说干瘪难看,但跟其他的草种比起来,显得怪异不少,种子身长怪异,印着白色人脸哭纹,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微风在屋内停留许久,风势低微,好像一个人跪拜离别一般,最终,风起了身,卷着草种离去。
徐道生本不想转头,但最终还是转过了头,看着那风,在他眼中,那离去的微风,隐隐约约显露出一个女孩子的模样,若他记得没错的话,那是他的第六位学生龙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