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虽长,但对锦一而言不过一瞬,此间明白种种,他心中自有一股怒气爆发,一声低吼,随即一掌拍出,江云涛有心避让,但他面前尸傀速度太快了,快到让他避之不及,他只觉得胸口一疼,低头愣愣一看。
一只尸爪闪着幽光拍在他的胸口之上,随即,江云涛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吐出,尸爪之上,巨力爆发,他胸口崩碎,胸腔里面内脏翻飞,有好几大块都被拍飞了出来。
“为,为何,如此”江云涛目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神暗淡了下去,身子翻滚,被锦一一掌拍入惊魂窟内,随后,惊魂窟猛然寂静一瞬,而后,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声爆发,那些声音透着兴奋,透着疯狂,一道道黑影对着江云涛的尸体扑了过去,随即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四周景色幽暗,多是毒虫攀爬而过,再加此刻那一声声咀嚼声点缀其间,此地透着阴邪,诡异。
锦一听着那些鬼物吞食咀嚼的声音,头皮有些发麻,但他心中却感觉不到恐惧,或许用一种更合适的话来说,他此刻不知道恐惧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身体本能,头皮好像有些麻酥酥的,天然地对那些鬼物有些抗拒。
那些鬼物飘飘荡荡,一个个实力强劲,但他们只在惊魂窟上方飘荡,绝不离开惊魂窟百米,一道道黑色鬼物从锦一旁边经过,那模样,好像是没看到他一般,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人。甚至,还有一只狸猫鬼从空中飞来飞去,一下子撞到锦一身上,砰的一声,那只狸猫鬼鬼气扩散,只见它发出低吼,龇牙咧嘴地围着空中转了几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随后它眼中透着迷茫之色,对着几处空气龇牙咧嘴一番又赶忙飘到林中捕食那些毒虫。
“我,还是我吗!”。锦一低头看着自己的十指,长长的指尖似金刚铸成,两指轻轻碰撞,竟然传出当当的精铁撞击声。
“不坠五行,不堕阴阳,僵行一道,我不是我。”锦一心中有泪,但却哭不出,只能发出一阵阵低沉尸吼,四周鬼物飘飘荡荡,有的侧耳倾听,好像要找这尸吼声是从哪里发出的,也有的不顾尸吼,对他们而言,热血的血食才是他们的最爱,那些干干巴巴的老干尸没有嚼劲,找他干什么。
“嘿嘿!各位兄弟,惊魂窟魂潮提前爆发,这一次,我器法堂可就不客气了,恰好一批法宝还缺些气候,正好抓几只厉魂回去提提煞气,也好增加一些威力。”
“我呸!河大耳,上一次魂潮爆发就是你们器法堂收获最多,这一次还来掺合,不怕到时候将自个儿赔了进去吗?”有人紧随其后,往前递出一张金光符咒,让那器法堂的弟子吃了一个暗亏,翻了几个大跟头,速度一下子落在了后面。
那器法堂的弟子阴沉着脸,怒骂了几声,脚下生风,连忙赶了上去,这再耽搁,怕是过去连汤都喝不上了。
锦一抬头,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抬头一看,不远处有人踏虹而来,而且还不少。
“该死,有人先到了。”
“留下他,他比我们先到,大头肯定他拿了。”
“嘿嘿!小兄弟,吃独食可不好。”
一道道声音传来,锦一转身疾走,连续翻下几个山间,身影消失,那些人本想追赶,但惊魂窟此刻爆发出一阵惊天怒吼,随即数十团庞大的黑影从魂窟里面浮了出来,那些人看到这数十团黑影一个个都疯了,手中术法不断,各相争夺,此刻,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本是一家弟子,自己出手所打的都是自己的师兄弟,但,这是尸湟古宗,或许,师兄情谊本就不存在,有的只有利益至上,尸湟古宗的利益法则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处崖壁之下,一间间茅屋排立,有的茅屋灯火明亮,八九人在里面怒骂低喝,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也有的茅屋传来低泣声音,似有人在里面哭,还有的茅屋屋门紧闭,门前杂草丛生,看起来已经荒凉许久了,此刻,只听见边角那荒凉许久的茅屋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悄悄推开,而后一道黑影窜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