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屋内两名建奴士兵警惕心降到了最低的时刻,一道身影突然自门口闪入。
麻乌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寒光一闪,那道身影已经越过自己向牙卑疾刺而去。
“此人甲胄已去,必能一击必杀,然后再去解决另一个,”来人正是李元,霎那间持刀已至牙卑身后。
而牙卑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身前,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根本来不及反应。
噗嗤一声,钢刃自背后刺入,直接贯胸而过,自胸前刺出。
正要向韩娘子扑去的牙卑先是一晃,感觉身上的力气仿佛一瞬间全部被抽空一般,然后若有所觉,低头一看,一柄钢刀已经贯胸而过,那一瞬间牙卑的想法只有一个:“麻乌为何要杀我,为了一个先后顺序吗?”而后命绝。
李元这边一击得手,立刻抽刀而回,向着全副武装的麻乌劈去。
目睹了牙卑身死的过程,麻乌惊骇交加,慌忙自腰间抽刀,想要斩杀来敌。
但是为兵将者,一旦心有慌乱,则力不得,力不得,则出手无章法,所以,麻乌已经未战先败。
弯刀刚刚架起,李元手中的钢刃已经劈下,兵刃相交得霎那,麻乌虎口瞬间崩裂,以致握刀不稳,咣当一声,兵刃落到了地上,麻乌见状,立刻转身就逃,麻乌此刻就只有一个想法,只要骑上马,他就能将来敌于百米之外射杀。
李元见建奴兵转身而去,并不追击,而是将刀背握于手上,后撤半步,腰部发力,右臂一挥,口中轻喝:“去!”兵刃如同长矛一般嗖的一声被掷飞,下一秒,噗嗤一声,刀刃从麻乌背后刺入,同样贯胸而过,麻乌被立毙当场。
李元击毙了两名建奴士兵,方才转身看向韩娘子。
此刻韩娘子衣衫不整地跪坐在床上,盯着李元看了半晌,又看了看死在身前的建奴士兵,突然双目一闭,泪水如同泉涌一般溢出,默然无声,好似为劫后余生而欣喜,也为自己的命运而哭泣。
“已经没事了,”李元看着韩娘子泪流不止的样子,只好坐在炕沿之上,轻声劝慰。
韩娘子哭了半晌,突然想起宝儿还在箱子里,也顾不得整理衣衫,急忙从炕上下来,掀开木箱。将韩宝儿从箱子里抱出。
被抱出的宝儿看到是韩娘子的模样,原本紧闭小嘴突然间也放声大哭起来,韩娘子此刻也顾不得伤心,又赶快哄起韩宝儿。
李元见状,对着韩娘子说到:“嫂子,这里已经不能再逗留了,建奴即将对抚顺地区进行扫荡,不日即将进攻沈阳,但是沈阳城坚,建奴不易攻破,所以沈阳城暂时可以避祸,你带着宝儿和我一起走吧。”
其实后世的沈阳城在建奴的攻击中连三天都没有撑住,就被人破城而入了,但那也是熊廷弼离职之后的事情,现在熊廷弼刚刚到职,沈阳目前还算是安全的。
这些事情李元没有办法给韩娘子解释,只能告诉她沈阳目前是安全的,看她是否愿意前去。
而李元之所以回来,一方面是担心韩娘子一家,毕竟有些情分,更重要的是。李元也想趁机偷袭击毙一两个建奴兵,以此作为自己进入明朝兵将体制的敲门砖,没成想如此顺利,让他一击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