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三人的行李并不多,将行李驮在马上就可以了,并不需要曹文诏叔侄前来帮忙,但是叔侄二人闲着也是没事,一大早起来在李元这里蹭了一顿饭。
最后李元与曹文诏一人牵一匹马,与方玉儿等人往通济坊走去,临走之前,李元将曹家地址留给了客栈掌柜,嘱托如果程家兄妹前来投奔,让其直接前往通济坊曹文诏家中即可。
目前曹文诏于满桂手下奔走,手下十余人听命,算是个小什长,而李元则是普通兵卒,但是要清楚的是,此兵不是卫所之军。
明末时期,卫所与营兵结合,由于卫所制度的衰败,营兵在明朝后期已经占据了主流,这也是李元为何选择入兵的原因,有危险性,但是机会多啊,况且李元对于历史进程的把握在这个时代无人能望其项背,南面的万历皇帝,北方的努尔哈赤都不够他一个人打的,因此如果觉得有危险,脚底抹油就溜啊。
但是如果在明初,或者明朝中叶,李元绝对对军队卫所避之不及,因为此政设想很丰满,施行过程中已经演变成实实在在的苛政。
前往曹文诏家中的道上路过武圣庙,李元扭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武圣庙里依然人头攒动,“不知道程家兄妹会不会来。”
不过一刻钟,李元等人就来到了曹家,将行李、马匹收拾一番,开始给方玉儿,韩宝儿收拾屋子了。
曹家布局与一般明朝北方百姓家中布局一般无二,四四方方的院子,北方为主屋,面南而设,大门朝南开,两侧是数间厢房,东南偏北为伙房,院子中有一口水井,可以汲水做饭,茅厕设于西南角,东侧临街,可以出租,也可自己做些生意,曹家兄弟皆无意于商贾,自然无此打算。
因此方玉儿居住在院子东北角一间厢房,李元居于西侧厢房,旁边是给韩宝儿居住的一间小卧室,毕竟是男孩子,方玉儿一直带着多有不便,而曹家叔侄还是居于北侧主屋,还剩下两间留作备用。
院中,曹文诏靠在树边,看着李元帮方玉儿里里外外忙活的身影,有些纳闷。
曹文诏对于李元与方玉儿的关系有些摸不准,虽说李元已经将两人的真正关系讲明,但是这是哪里?大明啊,什么时代?理学封建巅峰啊,曹文诏看李元虽然心思坦荡,但人家小姑娘家家的不能一直无名无份的跟着你李元吧,多亏得慌,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曹文诏心中暗道:“李兄弟你真的是个榆木脑袋啊!”
李元看曹文诏悠悠闲闲的样子,便开口说到:“曹大爷,你如果无事可做,帮我提一桶井水出来,我一会将玉儿那间屋子打扫一番。”
“大爷?我那么老吗?”曹文诏咕哝着,伸了个懒腰,从树下挪步出来,看方玉儿在房中收拾,便悄悄走到李元身边说到:“李兄,这玉儿姑娘你打算是怎么办?无名无份的跟着你?”
听到曹文诏的话,李元正在整理马鞍的双手一顿:“曹兄,说难听点,你我皆刀头舔血,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我把玉儿当妹子看,最后总要找个好人家再说。”
曹文诏悠悠然又坐在地上,靠着井边,扭头对李元道“你这么想,人姑娘什么心思?你都不知道,唉,自古多情多被无情扰。”
看了一眼房中正在忙碌收拾的身影,李元回头道:“曹兄还是多思考思考忠君报国之事吧!”
“李兄,受教!受教!”曹文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