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听到尤世功的命令,并未有所动作,只是扭头看向熊经略。
熊廷弼此时双眸中尽是平静,看向尤世功道:“尤将军,我大明二十七骑对建州十骑兵,能否一战胜之?”
尤世功听熊廷弼竟要以身犯险,当即大呼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大人身系辽东安危,恕末将万难从命!”
李元看着尤将军这架势,拼死也要扛着熊廷弼远离此地,当即道:“诸位大人,西北方向约三里外,有一谷地,乃绝佳伏击之所!小人愿为诱饵引建奴前去!”
尤世功听到李元的话,当即举刀问之:“黄口小儿,建奴放着熊经略不去,跑去追你一个无名兵卒?”
李元这边听到,既不恼怒,也不退怯,继续道:“酋奴也不识经略大人面目,只认着装而已,经略大人这身显赫袍服可着实亮人眼,”说着对熊廷弼一拱手:“大人,事不宜迟,再耽误那建奴就要赶来了。”
熊廷弼听完哈哈大笑,指着李元道:“你小子莫不是在挪揄本帅!”当即也不废话,扭头对林守备道:“林忠带三骑随李元去,剩下的由尤大人带领,随本将前去三里外谷中埋伏。”
一旁的尤世功见状,也不好再坚持,毕竟李元提出自己去当诱饵还是极其危险的。
就在一众人马匆匆准备之时,,距离李元等人五里之外,十八骑建州骑兵正奔驰而来。领头者身着白色亮银盔甲,腰挎抹刀,身背一把黝黑色长弓,面容黝黑,脸颊上有一道暗红色疤痕,正是数日之前在抚顺城外带领一众斥候侦察地形的那位头领。
“方才受伤的尼堪斥候必定不是独自前来,前方也许有一个大鱼等着呢!给我打起精神,不要像麻乌,牙卑一样,不知道被那个杂种削了脑袋,尸身被扔在野地里,任群狼啃噬,不得轮回,给本将丢人现眼!”那头领一边纵马,一边呼喝着身后的骑兵,黝黑的脸庞满是狰狞,因为手下的无端失踪,自己的牛录职奉被八贝勒削减一半,令自己戴罪立功,一想到此处,脸上的疤痕便隐隐作痛:“要让俺知道是哪个猪卢杀了我手下两个蠢材,本将必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不多时,大疤脸头领带着手下十七骑越上山坡,极目远望,正看到远处四骑人马向着沈阳方向疾驰而去,中间被护卫之人身着大红鲜艳袍服,骑马的姿势笨拙不堪,导致四人的速度被大大降低。
疤脸头领见状狞声一笑,看来自己时来运转,遇到一条大鱼,随即挥起马鞭指着远处四骑道:“给本将听好了,不准用弓,要活的!”
一众手下听到后轰然而诺,随着头领的手势,疾驰而出,向着远处逃窜的四人呼啸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