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盯着李元看了半响,喟然一叹:“如果朝中大臣们有你的见识,不为党争唉,多说无益!”
李元向熊廷弼拱手道:“大人,国土若沦丧,帝国的将官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呵呵,你倒是开导起我来了,你是不是还有一句,天下若有失,我辈读书人皆衣冠沦丧!”熊廷弼对着李元笑骂道。
“下官不敢!”李元躬身,他可没有这么说。
“好了,去守蒲河,你有什么要求?”
“大人,下官奏请满桂部归我管辖,林守备一营也归我统属,剑戟长矛,粮饷装备皆满额供给,请林守备为我练兵!”
“林忠?”熊廷弼眉头微皱,李元其他的要求他都可以满足,但是说到林忠,他已经计划安排其回福建老家,往后安安稳稳度过余生即可,将官断了一臂,不提军中多事之徒的口舌,就林忠那等心高气傲之辈,怎么能容忍自己在军中如此模样。
“林将军为我而伤,下官心中有愧,同时林将军练兵自有章法,下官需要林将军的扶持与教导,至于让林大人接受此项任命,请大人交给下官去做。”于公于私,李元也不想放林忠回祖籍养老,然后平平淡淡度过余生,他相信,林忠也不愿拥有那样平淡的生活,他是天生的军人。
“明日你可以去看看林忠,唉,为了救你,本官可是损失了一员大将!”熊廷弼对林忠还是很有感情,这位从家乡带出来的亲信,就这样折损在抚顺那一场小小的战场上,实在令人惋惜。
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意外之喜就是得到了李元这么一个将才,令熊廷弼着实心喜,不说布局筹谋,仅仅抚顺谷中大战,在自己迟迟没有下令支援的情况下,胆敢率领三骑想着建奴发起冲锋,遍数军中,熊廷弼找不出如此果决断然之辈。
“后生可畏!”熊廷弼心中赞叹,脸上可没有什么表情。
“大人,林将军用武之处颇多,不必担心就此埋没!”李元笑着对熊廷弼说道。
“林忠的才能本官还是心中有数的,就看你能不能说动他为你所用了。”熊廷弼对于李元的话不置可否。
看熊廷弼心情不错,李元觉得还是将街上的事情与上官讲一讲,好有应对,当即对着熊大人诉苦道:“大人,方才下官入城”
“你这小子,身上是不是带着瘟神,走到哪里惹祸到哪里?”熊廷弼听完李元的诉苦,笑骂道。
话说回来,他熊廷弼堂堂辽东经略,还不会将一个衙内放在眼里,巡抚袁应泰的衙内,那也是纨绔而已,并不能让熊廷弼放在心上:“此事无妨,明日本官与袁大人说清楚便是,不过,本官虽然不在意什么袁公子,但是你还需要与袁大人好好相处,东林党人,朝中势力颇大不过你也不必介怀,袁大人不至于为了此等小事难为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