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些已经是第二队了,要不要发射信号?”埋伏在一旁的年轻斥候向曹文诏请示道。
“小石,看到那五个身背巨弓的骑兵了吗?”曹文诏瞄了身旁年轻斥候一眼,压低了嗓音说道。
“看到了!”小石有些发抖,不知是出于激动还是恐惧。
“冲上去,宰了他们!”
“啊?我我不行吧!”
曹文诏冷笑着看着前方的建州兵马,森然道:“那就滚下去,有自知之明就好,去通知弟兄们,依次撤退。”
“可是我们可以集结部队啊!”小石有些不解。
“退下,执行命令!”曹文诏冷冷撇了年轻斥候一眼,声音如同石铁相交,既冷又硬。
“是,”年轻斥候不甘心的往山下望了一眼,默默地向后退去,顷刻间消失不见。
不再去理会卫兵,曹文诏继续盯着山下运输粮草的建州兵马,五根手指下意识的攥住一边的灰白荒草,直到握的指尖发白,才缓缓松开:“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些骑兵机动性太强,还不等我军集结完毕,就会发出警戒,到时候可不是我们包对方饺子,而是一边倒的血腥屠杀!我们就如同羔羊一般”
沈阳城,总兵府衙演兵阁,贺世贤正带领一众沈阳军中高层听取曹文诏带回的建州动向情报。
众人围在沙盘周围,曹文诏则立于右下方,将建州情报一一标识出来。
“建州努尔哈赤正往蒲河所东面十里处驻营,近日连续的辎重运输,下官估计此地已经存放了能维持五百人规模的队伍大约十天的作战粮草,包括十分之一的骑兵,”曹文诏喉结上下滚动,又补充道:“是重骑兵!”
总兵贺世贤两条粗重的眉毛紧紧皱起,好似在额头画了一个川字:“建奴是要围攻蒲河所?”
“建州酋奴怕是要将沈阳周围的据点一一拔去,近日,沈阳外围的军堡皆受到不同程度的袭击,已经迫使我部后撤,蒲河所若失,沈阳北部将无险可守,”游击将军董大保对于目前局势的看法与总兵贺世贤一样。
“大人,蒲河战略位置之重,此时已经不亚于年前之抚顺,月前之开铁,不得不守!”尤世功紧紧按住沙盘一边的木掾,看着地图之上沈阳周边情势已经万分危急。
贺世贤扫了游击将军马奇一眼,只见其站在尤世功右手边,漠然不语,只盯着沙盘,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沈阳城参将章玉开口道:“现任蒲河所守将白钿守成尚可,至于”
贺世贤抬起眼皮看了参将章玉一眼,冷哼一声道:“不堪此任就说不堪此任,守成?有成可守吗?”
“”下官思虑不周!”那章玉听贺世贤训斥,立刻躬身请罪。
“哈哈,复之(章玉字复之),你是思虑太过,不是思虑不周,”尤世功看气氛有些凝重,在一旁唱起了红脸,同时向贺世贤建议道:“大人,即可向熊经略去信,说明情况蒲河所被围!”
“嗯,此事你来安排,”贺世贤扭过头,看向下首满脸胡须,身着铠甲的满桂,沉声道:“满桂,将你部斥候全数派出,侦察建州实际兵力情况,我要准确,详实的报告!”
“末将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