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何吩咐?”名叫严飞的明军斥候向前,站在曹文诏身后。
“赶马去往沈阳,打探一下蒲河的战况!同时告诉贺总兵,建州想要撤退了!但是仍需严加布防,防止有变。”曹文诏将口中的芦柑吐出,狠狠的踩在泥土中,向着身后的下属吩咐道。
“撤兵?”严飞有些犹豫的问道。
“若建州要进攻,不会这般状况的,也许蒲河的情况好转,建州兵锋受挫,他们呆在这里没有了意义!如实告知沈阳城即可,无妨,”曹文诏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轻易移心。
“属下遵命!”严飞领了命令,立即出发。
而浑河岸边,身着绵甲的祖大寿骑在马上,带着一队卫兵巡视,经过了一夜的对峙,建州方面此时已经撤回营地,其与李秉诚所率的兵马此刻就扎营在蒲河南岸,与沈阳城形成犄角之势,建州攻其一方,另一方即可对建州形成夹击,令其首位相顾,而不敢轻易进犯。
“冬日一来,建州的日子不好过了,就算没有大的战事,平日里建州打打秋风,在我疆域劫掠一番,也是需要严加防范之事。”祖大寿驭马碎步巡游在岸边,和一旁的祖大乐讨论着建州的动向。一众卫兵在四周警戒,同时给两人留下些谈话的空间,虽说这些卫兵都是家生子,但是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是啊,辽东之地,远离教化,我朝建国以来,近三百年不得安生,这建州所部近年崛起之迅速,简直令人瞠目结舌。”祖大乐对于建州的崛起颇有些心惊。
不过话说回来,辽东大部分部族,尤其是将官大族,都是靠着辽东这些蛮族才发展起来,世代繁衍。
辽东将族与蒙古,建州之间另一种形势的唇亡齿寒,明眼人一看即一清二楚。人言,养寇自重,即是此意。
他李成梁到底靠什么发家?李家势力在辽东最顶峰时建州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何以迅速起家?现在辽东普通百姓恨不得将李成梁刨棺戮尸,可以说辽东形势败坏至此,李成梁要负一半的责任。
祖大寿心中知道,自家的发达也离不开李家的扶持,只是如今局势变幻,辽东已经危若累卵,不能再完全抱着养寇自重的心思去看待如今的局势了。
“建州的威胁实在太大了!”祖大寿心中默道。
“回营吧,”祖大寿无力的甩了甩马鞭,先把眼前这一关度过吧,就算这次建州没有大的动作,多则三年,少则一年,建州绝对不会一直蛰伏不动,需要抓紧时间壮大势力,在这乱世之中方有一丝丝的博弈机会,不至于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希望定国在蒲河城一切顺利!”祖大寿拨马回身,向着营地而去。
祖大乐见状急忙骑马跟上,赶到堂哥身边,有些犹豫地问道:“大哥真的打算将妹妹许配给李元?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祖大寿看了自己堂弟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凭借布衣之身,不到月余便跻身守备之职,其中纵有机缘,但也要入得贵人眼,”祖大寿抬眼看了辽阳城方向一眼:“那熊廷弼是何等眼高于顶,恃才傲物之人,你不是不知道吧?”
“李元是有大前途的,于微末之中结交,可比以后锦衣富贵时上门要体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