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喜婆婆扶着进了轿子,粉嫩的红唇微启,祖怡萱显得有些紧张,外面的热闹和红轿子中的静谧好似两个世界,一颗芳心怦怦直跳,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琼鼻微皱:“嫂子方才那个登徒子是镇抚使了呢叫奴家要有个主母的样子。”
祖怡萱抿了抿嘴唇,脑袋微微倾斜:“他家中还有两个妹妹,该是好相处的吧?”
此时李元坐在马上,已经带着队伍出了祖家。
回头看了看气势恢宏的祖家,祖大寿与一众宾客站在门口,送迎亲队伍远去,远远的看不清祖大寿的表情,但是李元知道,祖大寿应该认为他的宝押中了。
李元转过身子,脸色依然挂着微笑,只是轻轻呼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祖大哥,有一剿灭了建奴,当我开始和大明朱家公然对抗的时候,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之事!”
迎亲队伍一路吹打,热闹非凡,惹得辽阳城大道上聚满了前来凑热闹的百姓。
“祖家姐出嫁,这算是下嫁吧?”一个读书人模样布衣士子开口评价。
一路上,总有百姓议论,毕竟大人物们的闲言碎语总少不了。
“下嫁?”一个眼睛的年轻士子闻言瞪了同伴,“你怕是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何事?”
两个饶谈话立刻吸引了四周看热闹的一众百姓。
那眼睛的士子先是哼了一声,缓缓扫视四周,吊足了围观百姓的胃口,才摇头晃脑开口道:“方才使降临祖家!”
“宫里来人了!所为何事?”立刻有人追问道。
“何事?”
那眼睛士子消息显然灵通许多,眼睛看了看两边百姓,轻笑一声才道:“好叫你们知道,圣上下旨,擢李元为锦衣卫镇抚使,”话头一顿,眼睛士子才继续开口:“御赐斗牛服!”
“镇抚使,那是什么职位?”显然有些百姓对于大明官制并不了解。
眼睛士子冷笑一声,看着问话的百姓,眼神中充满怜悯,那样子好像他自己就是镇抚使一般,半晌才开口道:“守备之下,逮捕、刑讯、处决,生杀予夺,悉为尊便,”那士子着伸出两根手指,大拇指与食指之间有一丝丝微的空隙:“你等民,怕是经不住人家一根头发丝”
“那这么来,祖家与其联合,怕是有所图啊!”
“可不是嘛?大人物之间的联姻,哪有那么简单,都是为了以后的考虑,哪像我等民,只要有个婆娘便是了”
“就你赖三也配和镇抚使大人相提并论?”
“不过,我听那镇抚使的军功是实打实得来的,上次蒲河的泼大胜,就是这镇抚使大人指挥的。”
“这其中弯弯绕绕,谁能够清呢?”
“怕又是另一个门阀巨族的崛起,唉,我辽东大地什么时候才能安稳下来”
“建奴可恨!”
在几人讨论时,迎亲队伍已经走远,几个年轻的士子望着李元端坐马上的背影,神色中的感情莫衷一是,唯一相同的就是一点,嫉妒极度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