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绸缪,”李元咬了咬嘴唇:“熊经略地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东林党在朝廷地声音很大,与浙党之间关于朝堂权势,话语权地争夺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到时候,我可能会被调离辽东,需要你在胶东提前经营一番,到时候我们在地方上能够与经略大人呼应。”
前世的时候,熊廷弼因为杨涟地原因得罪殉,被论罪斩首,头颅传至九边,这一世,李元不愿意慈悲剧再次发生。
“东林势大,到时候朝廷上全是东林党人,离开辽东,定国,我们地处境会更加危险。”曹文诏紧皱眉头,看着远处冰封地河道。
李元扭头看了看曹文诏:“老曹,有时候一件东西地重要性不在于使用时,而在于你不用它时。”
“拥重兵于胶东,坐看辽东局势糜烂?养寇自重?”曹文诏认真地看着李元,双眸中泛着异样的神采。
“到时候我们不在,以现在辽东那些酒囊饭袋地能力,王化贞,袁应泰等东林贤才的指挥下,建奴必然坐大,”李元抚摸着坐下战马长长的毛鬃。
“定国,东林党人我暂且不论,他们死则死矣,可是辽东数十万百姓在此!”曹文诏声音有些颤动。
李元的神色映在曹文诏的眼眸中,显得淡然至极。
“老曹,你以为凭我们在此,辽东就不死人了吗?没有朝廷的支撑,我们留在这里,百姓仍然是暴尸荒野,人命在这个时代最不值钱!”
“现在只有先掌握朝廷的话语权,掌握权力,才能救活百姓!死一万人是死,死十万人还是死,若能通过牺牲一些人而救了亿兆百姓,死则死矣!”李元看着身后的交易场:“先脱离权力斗争的核心地带,其余一切再!熊经略最晚明年必然去职,你需要提前准备!”
曹文诏闭了闭眼睛:“定国,你是觉得朝廷的那些大臣比之建奴更加可怕吗?宁愿给建奴坐大的机会,也要趁机铲除朝廷上的某些人?”
李元看着远处的层峦山峰,并不回答,他没有办法回答,有时候若想要就建立一个新势力,必然要打破旧势力,但是大明这个庞然巨物,代表的是旧势力的巅峰,他李元现在依附于此,不能动手去打破,于理不合,无名无份,只能借助外力,建奴就是一个上佳的外力,等到大明被打倒在地,新势力登场的时候就到了,而他则是真正黄雀。
“那我们现在在蒲河所做的一切!”曹文诏有些迷茫:“有什么意义?”
“蒲河是我们的大本营,我们的对手终究还是建奴,胶东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布置,”李元伸手拍了拍曹文诏的肩膀:“你我的夙愿不在于此吗?”
曹文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我辈夙愿”
李元看着曹文诏,年轻的将领心怀家国下,但是前世地历史进程终究是将这个年轻将军地梦想砸碎了一地。
“对了,那祖家二姐怎么样?”李元突然咧嘴一笑:“家碧玉,你我当个连襟。”
曹文诏老脸一红:“建奴未灭”
“废话少,年后找人提亲去!”李元摆摆手,他可不喜欢这个比喻,帝国将星霍去病英年早逝,曹文诏可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