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万历皇帝阴沉脸,杨涟此人虽是东林党,但是还有有些操守与忠心的。
万历四十八年刚到,辽东又起战事,关内多地也是暗流涌动,大明这下风雨飘摇,一念至此,万历皇帝的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圣上,此时不是讨论熊廷弼是否称职的问题,而是辽东局面如何收拾!”方从哲看着万历皇帝的有忧愁面目,也是心中一叹:数十年的君臣隔阂,何必呢?
杨涟可不会给万历皇帝犹豫的机会,既然方从哲把话头递了过来,那自己就不客气了:“辽东此番局势,还是熊廷弼之流欺世盗名,未能尽心竭力为圣上分忧之故。辽东兵多将广,袁应泰,薛国用,王化贞,哪个不是用心国事之臣?一帅功成,而三军用命,得袁应泰等人,建奴早休矣,哪能猖狂至此?”
“句诛心之论,养寇自重,犹未可知!”杨涟身姿挺拔,立于中央,面色不改。
杨涟话音刚落,一旁的李汝华一脸不可置信,紧紧盯着口出诳语得杨涟,语气中充满了愤然:“敢问杨大人,作为都御史,于地方办案,犹未可知四字是否过于轻率?”
犹未可知也可以换成另外三个字,立于朝堂之上得各位大臣皆心中有数。
莫须有!
或许有?
“辽东事,本不至于此,建奴野人北虏,我大明梨庭扫穴之下,其焉有不灭之理?”杨涟并不在意李汝华的话外之音,这是将自己比作了秦桧,但是他杨涟身正影直,并不在意。
“杨大人紧紧抓住熊廷弼不肯出兵得决定不放过,但如果熊廷弼认为辽阳不必援军,沈阳之围自解,那是不是,熊廷弼辽东经年有功?”
杨涟扫了一眼突然开口的赵兴邦,漠然道:“熊廷弼的来信已经显示他左支右拙了,不能兼顾了,你赵大人何必多此一举?”
“报!”一声尖细的嗓音从暖阁外传来。
声音不大,但是其中内容却令暖阁之中大明最高领导层神色皆动。
“有辽东经略熊廷弼的奏本刚刚到宫门口。”
“快点呈上来!”
这是万历皇帝的声音。
那公公被这么多阁老重臣望着,本来腿肚子就有些打转,突然被皇帝喊了一声,脑子虽然反应过来了,但是身体却不配合,刚刚转身迈步,腿一软,咣咣咣的从汉白玉阶梯上滚了下去。
暖阁内,秉笔太监李恩暗骂一声,立刻告罪,转身急急跑去,亲自出去取奏本。
那上面的内容关乎大明朝接下来的道路,关乎国运!
暖阁内,方从哲有些担心,如果是捷报,应该露布飞捷而至才对。
“而这是奏本”杨涟眼角露出一抹笑意,看来不是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