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直不敢有半分辜负,唯有竭尽全力!”左光斗对着韩爌和黄嘉善拱了拱手:“我赴辽之后,朝中事就托付给诸位了,尤其是经筵之事!”
左光斗所担心的是皇上的教育问题,新皇登基,皇帝的老师应该从德高望重的大臣中,现在孙承宗,左光斗,高巡都有机会任太傅,但是左光斗走以后,经筵之事就要被其他两人代替,有些道学理念之争是不能让步和掉以轻心的。
“我们明白,黄大人到时候会代替遗直主持经筵,”韩爌看了看黄嘉善,语气中也透着一点无奈,此时换老师,着实仓促了些。
“也是无奈之举,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吧,”左光斗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熊廷弼则向着李元嘱咐着什么。
“定国,辽东事急,但是,君前无戏言,”熊廷弼看了看东暖阁方向,神色有些凝重:“若要在御前立下什么誓言,需要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少年天子也是大君,万万不可轻视。”
“定国明白,”李元点了点头,双手拢在一起:“吾去辽东,首要任务是守下辽阳,而不是击溃建奴,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熊廷弼摇了摇头:“圣上招对,乃是近臣独有的勋荣,但是正因如此御前答话,才要三思而行。”
“大人放心。”
东暖阁是朱由校的父亲和爷爷经常休息,处理国事的地方,所以登基之后,朱由校也经常在此逗留。
“圣上,这是您前天吩咐,让人画的图纸,”李尽忠此时正跪在朱由校身前,手上捧着一副工笔图纸,看起来线条严整,结构复杂,展开来看,像是一个躺椅。
朱由校瞄了一眼图纸,虽然神色中带着一丝期待,但还是挥了挥手:“先拿下去吧,一会左大人和李卿就要到了,朕有话要嘱咐他们。”
“是,圣上,”李尽忠的脑袋磕在了铺满鹅绒的地板上,语气中尽是谄媚。
“皇上,李指挥使和左大人到了,”王安从门外禀告。
“快带进来!”朱由校神色一喜,差点从御座上站起。
不多时,李元和左光斗在王安的带领下进了暖阁。
虽然已经是接近年关,门外也是寒风呼啸,但是暖阁中却温暖异常,两旁的翠绿苍株更是长得昂扬气势非常。
“臣李元左光斗参见陛下!”李元和左光斗一起向着朱由校下拜。
“爱卿快快起来,不必多礼,朕有话要问你们,”朱由校站起身子,快步走到李元和左光斗身前,一手扶住一个胳膊:“两位爱卿是为朕分忧解难,为大明江山出力,朕心中实在感激。”
“臣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李元这边依旧神色恭敬,没有多大变化。
但是一旁的左光斗却有些感动了,数十年如一日的君君臣臣教化,今日面对君父如此,作为臣子的只能粉身碎骨以报了。
“臣万死以谢陛下!”左光斗再次下拜。
朱由校挥了挥手:“来人,赐坐。”
大明最后一个军阀
《大明最后一个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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