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尽管有二世的经历,但在前世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国家大事参预不上,经常会为政府在外交上的软弱愤怒不已,听闻大周竟然有接受突厥如此苛刻条件之意,差点跳了起来:“父亲大人,决不能答应突厥人的要求,这是资敌。”
杨坚哼了声:“在朝诸公谁不知道是资敌,而且开了这个头,以后每年的进贡都必不可免,说不定突厥人还会把以前齐国的贡品算在大周头上,只是实力不如人,舍不得区区财物和女人,难道要等到突厥人打到城下,再眼睁睁亡国。”
杨天哑然,他现在也算朝庭高官,自然不会象前世年轻时那么热血冲动,若是大周战败,不要说财物,美人,普通百姓的生命得不到保障,那些朝庭高官的命运会更悲惨,传了数百年的家族说不定身死族灭,妻女沦为突厥人的玩物甚至娼妓,自然没有人愿意冒险与突厥一战。
只得突厥已经在进攻大周前线的城池,现在大周是不得不接战,朝堂却不作反应,未免太说不过去:“父亲大人,就是要与突厥人议和,至少要让突厥人先把前线的战事停下来,否则等到突厥人真的到了长安城下,那要的财物恐怕更加会狮子大开口,更有可能给了财物,突厥人也不会退兵,毕竟攻下长安得到的财物远比他们索要的财物的多。”
杨坚苦笑道:“突厥人狂妄自大,他们是存心要将大周打服,在没有得到大周送上的财物之前,突厥人是不会停兵的。”
杨天更加不解,几乎以责问的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给前线派遣援军,难道真要等到突厥人打到长安城下?”
杨坚大为不满,瞪了杨天一眼:“睍地伐,你是以儿子的身份,还是以骠骑大将军的身份跟老夫说话。”
杨天才知自己刚才失态了,无论是身为儿子,还是身为骠骑大将军,自己在杨坚面前都不能无理,独孤氏连忙在旁边打着圆场:“好了,好了,他当然是你儿子,睍地伐,快向你父亲道歉。”
“父亲大人,对不起,孩儿失态了。”
杨坚的语气萧瑟起来:“你以为为父不想派兵救援,实在是无兵可派。”
杨天张大了嘴,灭齐后,大周人口激增到近四千万,兵员至少百万,面对突厥的十万大军,怎么就会到了无兵可派的地步。
见杨天摇头,杨坚一一数道:“大周号称兵员百万,却多是各地驻守的镇戍兵、州郡兵,这些人亦兵亦农,只有两支部队可以随意调动,一是府兵,共计二十四府,五万人,二是三万余宫廷宿卫军和禁军,禁军和宿卫军皇上不会派遣出去,府兵除了你的玄龙军,长安还有三支,共八千余人,其余都在长江前线,远水不解近火,即使能调回来,皇上恐怕也会用来加强长安的城防,绝不会派到前线。”
杨天顿时傻眼,他虽然接掌了玄龙军,只得时日较短,对大周的兵制并不十分了解,没想到大周的军力到了如此捉襟见肘的地步,若是武皇帝在时,听到敌人来犯,必然会御驾亲征,有了三万禁军和八千府兵,加上沿途可以征聚的镇兵、州兵,聚起十万,甚到数十万大军都不是难事,自然不必害怕突厥人的大军。
周宣帝却没有胆量离开长安去迎战突厥,大周最精锐的四五万军队只能困在长安,而沿途的镇兵、州兵皇帝又不放心将权力下放,允许地方自由调动,聚起来抵抗突厥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突厥人攻城掠地,一个个城池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