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温达一边向周军大营挑衅,一边接受自己部下的欢呼,昨晚浮桥被烧之事顿时被抛到脑后。
见到周将重新派人,温达停止了炫耀,重新恢复了冰冷的眼色,他的手还在轻微颤抖,与郑雄一战,力气至今还没有恢复过来。
“来将通名!”
周军副
用枪。他存心在两军阵前显眼,根本不理会温达通名腿一夹,举着长枪就向温达刺去。
“铮。”两枪相擦,爆出一团火花,双方交错而开,温达心中大喜,眼前的周将比上次差远了,若是这名周将也有上次地水准。温达就要担心自己气力不济落败。
周军副将虽然觉得手麻木了一下,却没感到对方多厉害,也是信心大涨,拨转马头,重新向温达杀去,双方交手不到十合,周军副将已觉得力泛,心中惊惧,正要逃走。却被温达觑到一个空档,将周军副将刺落下马,周军副将正在起身,温达一催坐骑,碗大地马蹄落在周军副将前胸,“啪”的一声,那名周军副将胸口顿时往下一凹,口吐鲜血毕命。
“嗬,嗬,嗬……”高句丽军的喝采声更加疯狂起来。若是上次还有遗憾的话,这次自己的将军胜得干净利落。
整个山中三千周军顿时哑雀无声,望着山下耀武扬威地高句丽人说不出话来。
温达将两名周军脑袋挑了起来,挂在自己枪上肆意向山上嘲笑,杨勇虽然知道这个时代还有远比这残忍野蛮之事,却也是勃然大怒。韦破敌生怕杨勇会忍不住出战,先挡在杨勇前方。
杨勇此刻很是后悔将罗艺派出,若罗艺在,山下的高句丽人根本无法嚣张,他向左右亲兵扫了扫,看到杨啸天时,眼睛一亮,在自己的亲信中,除了罗艺,就只有杨啸天箭法最好:“啸天。你到寨前能不能射中他。”
杨啸天看了看距离:“公子,只要再近二十余丈,卑职当可以射到他。”
“好,那你向前挪动,躲在暗处,将这名高句丽人射死!”
“是。”杨啸天将自己的长弓移到背后,慢慢朝寨前移去。
放暗箭当然不是君子行为,只是杨勇不在乎,又实在是无人应战。几人张嘴想劝,还是没有开口。
杨啸天摸到寨前时。温达仍在山脚下对周军大骂,这个距离普通地弓箭手对他全无威胁,而箭法高明之人一般都不会暗箭伤人,因为这样一来,即使立功也会被自己人不耻。只是杨啸天完全没有什么高手觉悟,他是杨勇收养的孤儿,一切唯杨勇命令是从。
杨啸天首先瞄准的是敌将的咽喉,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目标,这名敌将武功太高,咽喉虽然致命,但容易躲过,转而瞄准了敌将的胸口。
温达正骂得过隐,对于他来说,在新罗,百济等小国杀多少敌将也不算什么,周才是大国,只有杀大国之将才能证明自己武艺高强,如今周人被他逼得无人出战,人生得意莫过于此。
只是骂着骂着,温达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有一种危险盯上了他,他正要退开,杨啸天地长箭已经射出,只听“咻”的一声空中炸响,一支黑色的铁箭已到了温达胸口。
温达“啊”地一声大叫,勉力将胸口挪开了一点,“卟”的一声,长箭已插入他的铁甲,向后背穿出,好在已避开心口,温达痛的发出一声惨叫。心中大恨,不敢停留,连忙朝自己营中奔去。
见敌将还能逃走,杨啸天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长弓,高句丽人看到自己主将突然落荒而逃,一部分人莫明其妙,看到周营中射出长箭之人却是破口大骂周人卑鄙。
虽然山下那名可恶地高句丽人逃了,山上却异常安静,许多士兵脸上发烧,暗暗羞愧,他们都看得清楚,是己方暗箭伤人。看着杨啸天背着长弓上来,知道他就是射箭之人,脸上的神色说不出地古怪。
杨啸天对这些目光毫无所觉,在他看来,自己没有将公子任务完成,心头倒有一些忐忑,来到杨勇身边,连忙请罪:“大将军,卑职没有完成任务,还请大将军治罪。”
“治什么罪,你任务完成的很好,高句丽人不是已经灰溜溜地带伤跑了吗,他的性命以后再取就是。”若是杨勇知道温达就是高句丽人的主将,肯定会后悔没有突然出动所有亲兵用弩箭将温达干掉,他看惯了后世的尔虞我诈,只要胜利,自然不会在乎是否符合规矩。
温达回到自己营中,高句丽五公主连忙迎了出来,将温达扶住:“将军,伤势如何?”
虽然感到胁下钻心的疼痛,温达还是故作豪气的道:“公主放心,死不了。”
高句丽五公主气得大骂:“周人太过卑鄙无耻,只会暗箭伤人,将军放心休养,等下本宫亲自出战,看看周人是否还有脸面。”
温达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将五公主拦住,只是牵动了伤势,却不免大声哼了出来,五公主只是停下:“将军,你怎么样了?”
军中郎中过来,将温达地上衣剪开,露出温达精壮的上身,高句丽五公主毫不避嫌,小心替温达擦试汗水,看到五公主为自己着急的模样,温达倒是觉得这一箭没有白挨。
虽然没有让这箭射中心脏,只是箭的力道太猛,将温达的一根肋骨都射断,郎中只能将箭剪成两截才取出,疼得温达直冒冷汗。
由于主将受伤,高句丽只得暂时停止进攻,两军就这么开始相持,只是高句丽人的补给不多,伤后第三天,温达强忍伤势,开始指挥大军对周军进攻,高句丽人忿恨周军暗箭伤人,进攻时完全象是不要命似的,让周军压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