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抬了抬手:“先生请坐。”
章仇太翼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自从那天章仇太翼给李渊算卦之后,杨勇下意识地疏远了他,章仇太翼是白身,在东宫来去自由,对于杨勇地冷落也毫不在意,经常是数天都不在府中,如今牵涉佛门问题,杨勇只得重新请教章仇太翼。将先前的问题抛了出来。
章仇太翼地目光迥迥:“太子想限制佛门?”
“不错,佛门不事生产,圈占大量土地。又融铜铸佛,使朝庭铜钱不敷使用。不利朝庭经济发展,若是大兴,非朝庭之富。”杨勇坦然的道。
章仇太翼是术士,信地自然是道教,从佛门传入中原开始,道佛两教就纷争不已。在汉和两晋时。道教依靠本士作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五胡乱华后。佛教得到各个胡人政权的支持,道教被打压,在北方顿时势微。
周武帝时虽然禁绝宗教,但针对的却是佛教,道教获得喘息之机,武帝灭佛不过数年就身死,来不及将佛教根基铲除,在北方,佛教对道教依然有压倒性的优势,如今皇帝又明显偏向佛教,章仇太翼愿意出山辅助朝庭就是想借助朝庭力量重振道教,听到杨勇不喜佛教,心中顿时大喜。
“那太子对道教又如何看待?”章仇太翼心中还有疑虑,太子有限制佛教之心,当然是好事,但若是象周武帝这样,勒令所有出家之人都要还俗,莫免殃及池鱼。
“其实本宫对佛道两门并无偏见,佛导人向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都可荡涤百姓心灵,只是过犹不及,若是人人都入佛,又有谁来耕田种地,保国卫家,繁衍子孙?若是人人都入道,人类又何来进步,岂不是要一直茹毛饮血?”
杨勇的话丝毫没有偏向道门的意思,章仇太翼反而眼睛大亮,现在佛盛道衰,若是下一代君主能做到不偏不倚,已是难得:“太子即有此愿,老夫当助太子一臂之力,只是眼下皇上笃信佛教,太子不可过急,徐徐图之可也。”
杨勇也没指望章仇太翼一下子就能拿出办法来,否则道门在北方就不会衰退的如此厉害,眼下朝庭轻徭薄税,佛教虽然放开,但要想发展到周武帝禁佛之前地鼎盛却绝无可能,佛教虽然有种种好处,可以逃避赋税,但必须抛妻弃子,多数人不到活不下去时,不会轻易遁入空门。只能如章仇太翼所说,徐徐图之。
新铸成的五株钱比起旧钱来讲,无论是成色还是图案,都比以前的铜钱好很多,等到朝庭将新钱推出时,百姓很快接受了新钱,马上变得供不应求,各地地旧钱也通过新钱,源源不断的置换回来。
发行出来地新钱弥补了国库的亏空,大兴城的建立变得顺利起来,杨勇果然获得皇帝嘉奖。大隋君臣开始了励精图治。
夏收过后,岐州刺史梁彦光治理政绩突出,报给朝廷的户口、垦田和赋税都名列第一,杨坚非常高兴,下诏书予以表扬,并且赏赐给他一束绢帛和一把御伞,以勉励天下官吏。过不多久又调梁彦光为相州刺史。
.v|灭亡后,杨素本来要将大部人迁到边关,被杨勇制止后,他将一些多年的豪门大户都迁到关中,城只留下商人、乐户及手工业者,民风不及州纯厚,多数人头脑灵活,梁彦光依然无为而治,民众纷纷隐匿户口,逃避赋税,梁彦光也被城人称为“著帽”,意思是梁彦光不过空戴一顶官帽。
梁彦光的外号传到朝庭,杨坚大怒,将梁彦光免职,召回京城,不过,看到梁彦光岐州地政绩上,杨坚没有将梁彦光免职,而是想重新另命他为另一州剌史,梁彦光却请求再任相州刺史。
杨坚答应了他,相州地豪强猾吏听说梁彦光再次来相州任职,纷纷对梁彦光嗤笑,梁彦光到相州后,一改以往地无为而治,命令衙役惩治不法,审理案件,料事如神,对于故意隐匿不报,并逃避赋税之人,全部发配到边关,相州风气顿时大变,赋税也重新上升。
新丰县令房恭懿,政绩为三辅第一,在雍州诸县令拜见皇帝时,杨坚将房恭懿呼到椅前,赏以粟米绢帛,并向他征询治理百姓方略,先是拨为德州司马,后又升为海州刺史。
大都督崔长仁,犯法当斩,只是崔长仁是皇后亲戚,杨坚有点举棋不定,想免崔长仁一死,独孤氏力劝皇帝道:“国家之事,焉可顾私!”崔长仁遂被斩首……
皇帝赏罚分明,短短一年间,大隋已是一片繁荣,刚好派到南朝吊的使者太仆元晖和唐公李渊两人已经返回,带回了陈叔宝地回书。
杨坚在慰问南陈的书信上十分谦虚,用姓名自称,末尾还有顿首两字,陈叔宝的回信却是十分傲慢,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末尾还写道:如果大隋统辖内治理适宜,全国就能清平安定。
杨坚将陈叔宝的回信在朝堂上一公布,文臣武将对南陈顿时十分不满,太仆元晖和唐公李渊又在朝堂上将南陈对待大隋使节轻蔑的态度说了出来,众人更加气愤,众臣对南陈都是一片讨伐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