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咦,王爷,难道你想去江南吗?”
慕容嫣的一声惊呼将杨广地沉思打断,杨广连忙凝神朝宣纸上看去,上面可不是写着太子的那首《忆江南》,杨广颓然的将笔扔下,抓起桌上写的字就要撕掉,一只素手伸了过来,将杨广的大手按住:“王爷,这纸上的字可以撕掉,王爷心中的字又如何能撕掉?”
“你是什么意思?对了,刚才你说本王心有所思又是什么意思?”杨广先是冷然的问道,感觉到慕容嫣的素手嫩滑无比,后面一句却是气势大衰。
慕容嫣将手收回,轻轻笼了一下自己的秀发,这个动作让慕容嫣变得柔媚无比,让杨广看得又是一呆。
扑哧一声,慕容嫣笑了出来:“没什么,只是奴家在想,若是王爷想更上一层楼,那就只有做太子了,没想到这诗却是太子所写,太子更上一层楼,那又是什么?”
“太子更上一层楼,自然是皇帝,太子是储君,父皇千秋之后,皇位自然是太子所坐,行了,你不用挑拨离间,本王知道你和哥哥感情深厚,将你哥之死怪到太子头上,太子不过是执行军令而已,若你哥当时是本王部下,犯下如此大罪,本王亦会毫不犹豫下令斩首,本王与太子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血浓于水,本王与太子的兄弟感情又岂是你所能了解,以后少在本王这里打主意。”杨广的话冰冷无比,书房的温度仿佛陡然降了下来。纵使是七月天气,依然让人感到寒意。
慕容嫣却毫不在意,伸出小手将自己的小嘴虚掩了一下:“王爷如此激动干什么,奴家可没说太子什么坏话,更没有挑拨王爷兄弟关系之意,王爷若是心中无鬼,又何必分辨?”
“笑话,本王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什么
给本王出去。”
“出去就出去,哼,有什么了不起。”慕容嫣甩了甩秀发,扬了扬头,如弱柳扶风扭着腰肢向书房外走去,走出房门,又是回头嫣然一笑:“王爷兄弟情深,可是也要别人相信才有用,若是别人不相信。就是亲兄弟又如何?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也对,太子已经做了十五年,多少也会有点不耐烦,恐怕迫不及待就想登位了。”
“什么意思?你回来讲清楚?”杨广大怒,没想这个女人依然不死心,若不是看在她长得好看一点,又和王妃交好。凭着这句话,自己就可以将她一刀斩了。
“王爷不是让奴家出去吗,奴家要去看萧姐姐,今天萧姐姐可是要教奴家江南的刺绣。若是让萧姐姐知道奴家在王爷地书房,恐怕说不清了。”说完,慕容嫣头也不回的向萧妃的方向而去。
“妖女。”杨广喃喃自语的道,只是刚才慕容嫣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兄弟情深也要别人相信才有用……太子已做了十五年。多少有点不耐烦……”
“大哥,你真的会相信这些兄弟吗,诗以明志,这样的诗也流了出来。大哥你是胸怀坦荡,还是故意为之,父皇已经年过五旬。你当真如那妖女所说太子当的太久。等的不耐烦了吗。呸!呸!呸!本王想这些干吗,如今本王在并州手握重兵。逍遥无比,难道还有什么不足?”
“王爷,王爷。”一个声音打断了杨广地胡思乱想,杨广定了定神,看了看书房门口站着的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连忙堆起了笑容:“是萧瑀呀,找本王有何事?”
萧瑀今年刚过二十岁,是萧妃最喜爱的弟弟,萧妃刚嫁入晋王府时,萧瑀还不到十岁,等于在晋王府长大,直到娶妻生子,萧瑀才搬出晋王府,萧瑀所娶地妻子又是独孤家中的贵女,两家等于亲上加亲,而且萧瑀本身聪明好学,杨广对其委与重任,现在已是晋王府参事。
“王爷,你刚才可是找张大人有事?”
“张大人,你说的是张衡,没有啊,怎么啦?”杨广不解的道。
萧瑀顿了顿,好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杨广顿时不悦:“萧瑀,本王是你姐夫,也就是你地亲人,有什么事还需要吞吞吐吐不成?”
“这……王爷,那我就说了。”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下官看见张衡刚才站在书房门口,好象一副偷听的样子,等慕容姑娘出来时张衡才离开,遇见下官时神色慌乱,向下官解释王爷刚召见过他。”
“什么,真有此事?”杨广大吃一惊,张衡是王府总管,平时对他信任无比,听说张衡竟敢偷听他与别人的谈话,这还了得。
萧瑀重重的点了点头:“王爷,若论关系,张大人这个管家比我姐姐跟随王爷还久,若不是刚才太过可疑,下官又怎敢乱说?”
“好,好地很!”杨广刚刚被慕容嫣搅得心乱,又听到自己信任之人背叛,不由大怒:“萧瑀,姐夫给你一个任务,你看能不能完成?”
“王爷有事尽管吩咐。”
“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的盯住张衡,他的一举一动都要给本王报上来,本王倒有看看,这个张衡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胆敢背叛本王。”
“王爷放心,下官保证完成任务,如是无事,卑职就告辞了。”
“好,你下去吧。”
“是!”
“等一下。”
萧瑀连忙转过身来:“王爷,还有什么事?”
“刚才慕容姑娘在本王书房之事不要告诉你姐姐。”
萧瑀露出一丝会意地微笑:“放心,姐姐是姐姐,王爷地事,下官不会泄漏半句。”
“好了,你下去吧。”看到萧瑀嘴边神秘地微笑,杨广有心反驳几句,自己根本没有吃到羊肉只是惹了一身骚而已,只是这样的事越反驳越辨不清,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地小舅子,只得打消念头。
“张衡,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偷听本王的谈话,若是找到你背叛本王的证据,你只有死路一条。”杨广恨恨的想道,同时心中又迷茫起来,自己这些年来待张衡不薄,谁又能指使张衡背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