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淡淡的道:“起来吧,裴矩的事与你们无关,又何罪之有?”
虽然裴矩的背叛并没有造成东宫多大的损失,不过对于裴矩的背叛,杨勇心中还是异常恼怒,对于其他裴氏官员也没有了好感,若不是不想弄得人人自危,哪能如此轻松的放过眼前这些裴氏官员。
得到太子亲口赦免,裴氏官员脸上都露出一丝如释重负之色:“多谢殿下!”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这已是大礼参拜的礼节了。
“马屁精。”不少官员心中悄悄嘀咕了一声,想起昨晚抓的人中不少也和自己关系密切,又不安起来。
“请问太子殿下,那些人如今在何处,殿下打算如何处理?”牛弘追问道。
“嗯,他们已被关押在禁卫军军营,至于如何处理?本宫需要奏请父皇,再由刑部审理之后再作决定,不知本宫地回答,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王韶和牛弘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太子的处理可谓滴水不漏,他们无法可说,当然,他们可以指责太子无权动用禁卫军,更无权随便抓人,只是这样一来,就等于直接恼怒太子,这些人伏击太子,难道太子就不可以反击?
这样一来,他们很容易就会被人当成这些人的同伙,纵然是王韶,牛弘等人心中无所惧,也不会做得如此之绝。
“殿下如此处理,我等无异议。”百官一起拜倒,若是他们知道宇文述、宇文弥、郭衍等人在昨夜都已死于非命时,必定不会说没有异议。
安抚了众臣,杨勇并没有启程去仁寿宫,眼下去不去仁寿宫已经无关紧要了,京城还有一大摊事等着杨勇善后,城防军必须重新组建,那三卫失去大将军的禁卫军将官需要调离,与原先主将有密切关系之人必须关押起来,京城的动乱虽然失去了主源,但地方上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这次参予谋逆地家族地方的官员必须摘除……
仁寿宫内,杨坚已是弥留状态了,派出去通知太子的钦差数天不回,连带着京城的消息也断绝,元岩,柳述等人都是非常忧虑,不知发生了何事,杨约、王邵、封德彝三人却是心怀鬼胎。不知道他们伏击太子之事进行的如何?
可惜当日那些失败后地私兵只顾逃命,也没有一人想到要向杨约等人报信。
一骑快马从仁寿宫外面地官道飞驰而来,在宫外口检验了一下牌子,直接纵马驶进了仁寿宫,数盏茶之后,兵部尚书柳述怀中中紧紧的抱着一个密匣,风风火火地朝杨坚的卧室闯了进来去。
这个密匣是用来传递紧急消息之用,必须由皇帝亲自打开,听到是太子传来的,柳述当然不敢怠慢。
杨坚躺在床上,面如枯槁,看到柳述进来,杨坚半是希望,半是担心的问道:“太子,太子还没来吗?”
“回皇上,太子有奏章过来了。”柳述连忙回道。
“奏章?”杨坚大为惊愕,他明明派人召太子过来,难道太子见他重病竟然敢抗旨不遵,杨坚心中一阵恼怒:“快,把奏意给朕。”
“微臣遵旨。”柳述将密匣交到皇帝手中,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太子奏章所写的是什么,会不会激怒皇帝?
杨坚用抖抖嗦嗦的手将密匣打开,取出了里面的奏章,看了半响,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最后突然大笑起来:“好,杀的好,杀的好,不亏是我的儿子。”
杨坚的笑声越来越高昂,完全不象是一名病人,片刻时间后,声音突然中断,接着头一歪,仿佛睡着了一般。
旁边的人都感觉到不妙,宣华夫人连忙伸手往杨坚鼻间一探,皇帝的鼻孔中再无气息。
仁寿三年八月下旬,文帝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