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毅在MIT的留学生活正式开始了。他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听力和口语。在国内,他的英语能力一向都是他引以自豪的,可是在这里,他发现自己脑海中对英语的反应还是有些慢了。当别人说一句英语的时候,他往往会下意识地将英语翻译成汉语,然后加以理解,即整个过程的映射关系为“英语——汉语——理解”,这么一来的结果是他的理解速度跟不上别人说话的速度,以至于他在课堂上听讲最多只能听懂一半,而且很多词汇也没学过。幸好,现在才是大一,这些基础知识他都掌握得差不多了,暂时还没有出现危机。
许毅现在要做的就是建立起英语和大脑直接的映射,也就是说听到英语,他就能明白什么意思,不用再经过汉语翻译这么一个过程。所以这些日子来,许毅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锻炼自己的英语能力。
许毅自习查看了MIT的课程列表,所有学生要在一年之内修完微积分和物理,另外还得在一个学期之内修完生活和化学,这些都是必修课程,为了培养学生的社会意识,学生必须在毕业前上八门诸如文学传统或是政治制度起源之类的人文课程。另外,也许是为了让学生们在以后把所作出的重大科技发现公布于世时能够引人入胜,所以他还得上两学期的写作课,主攻科技地学生还可以选择一门非科技的副科。例如哲学。另外得上四门体育课,还得在一年级的结束之际通过游泳考试,不然不能升级。
MIT学习压力是非常大的,课程多,难度大,以至于很多人难以适应。考虑到这种因素,为了让他们有足够的时候来适应MIT的紧张节奏,新生们在MIT的第一年上地课都不打字母表示成绩。只分等级:“通过”或“不通过”。
开学几天之后。MIT和哈佛地“中国留学生联合会”在一起举行了迎新联谊会,新来的中国留学新生受到了在哈佛和MIT学习地师兄、师姐们的热烈欢迎。许毅也去参加了这个联谊会。是郑洁邀请他去的,因为郑洁是联谊会的组织者。
在异国他乡看到这么多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同胞,许毅感到特别亲切,没想到在这里留学的中国学生还是很多的。
看得出来,郑洁是一个郊游非常广阔的女孩,她在人群中穿梭,大家都纷纷和她热情地打招呼,她的微笑好像能够感染每一个人,能够把快乐传播出去一样。
“嗨。毅。你怎么不去跳舞?老傻坐在这里多没劲啊。”郑洁来到许毅身边坐下,许毅能够闻到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许毅说话:“我不喜欢太热闹,再说也不认识什么人。”
“刚开始大家都不认识,说说话就认识啦。走,我请你跳支舞。”郑洁像个绅士一样摆出“请”地姿势。
许毅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不会。”
“早就料到了!”郑洁一副很自然地样子。“从国内刚来的学生都是这样,成绩优秀的人通常很少参加学校的活动。毅,快来,我来教你跳舞!”
许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学一下。
结果,一首曲子还没完结,他们两个就跳不下去了,原因是郑洁的脚已经被许毅踩得再也忍痛不住了。郑洁痛得眼泪汪汪的,让许毅不好意思。
“很痛吗?”
“还好,休息一会应该就没事了。”郑洁对着许毅笑了笑,不过脸上比哭还难看。此刻,她地双脚都痛得不得了,眼角的泪痕就是明证。她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为什么许毅对跳舞这么小白,怎么教也教不会。要知道,他好像是个会武术的人呢!
散会之后,许毅送郑洁回家,走到半路,郑洁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不行了,好痛……”郑洁蹲了下来,捂着自己的左脚,“好像肿起来了,涨涨的。”
“让我看看。”许毅把她扶到路灯下面,然后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褪去肉色的袜子,果然,脚背都红肿起来了,“居然这么严重。”不就是踩了两脚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许毅在心里嘀咕道,她的脚也太娇气了吧,确实,刚才摸上去的时候皮肤简直跟婴儿一样滑嫩。
不要跟我说被我踩成粉碎性骨折了,许毅心中这样想着,然后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脚骨,郑洁感觉到许毅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脚背上,心中刚刚一慌,随即一阵剧痛传来,她痛得发出“啊”地一声,然后连忙掩着小嘴,接着眼眶中的眼泪又来了,不过这次没有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许毅心虚地问道:“这么痛吗?”不过他此时心里已经清楚,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郑洁这回没有逞强,没有说话,只顾擦眼泪了。
许毅帮她把袜子穿好,鞋则没再穿上去,而是拿在手里,然后说道:“这样吧,我背你。”然后他背对着郑洁,双腿微屈,等着郑洁趴到背上来。他浑然没有察觉到,此刻郑洁正娇羞不已,脸上红晕密布。
“怎么了?快点上来吧。”等了半天郑洁没有动静,许毅催促道。
“噢。”郑洁趴在许毅背上,双手环抱着许毅的脖子。
郑洁很轻,这是许毅的感觉,背着她好像没背什么东西似的,轻飘飘的,许毅简直怀疑她有些营养不良。
许毅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然她有任何颠簸。因为每一次颠簸,他们两个地身体就会发生摩擦和挤压……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把你踩成这样。”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许毅首先打开话匣子。
“没关系,除了有点痛……”
“等下我帮你处理一下吧,如果实不行,我再送你去医院。”秦爷那手治疗跌打的手艺许毅也学了点皮毛,毕竟久病成良医。许毅经常被师父揍。然后又帮他治好。
“你还会处理这个?”
“会一点,我师父教的。”
“你师父?是教你功夫的那个师父吗?”
……
郑洁一个劲地问许毅学功夫的事情。许毅也一一作答了,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可保密的。
快到公寓的时候,郑洁突然问道:“我是不是很重?”
“不重,准确说来,是很轻,像跟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