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面对维克托提出的问题,瓦连卡似乎是才想到什么,他抬手在脑门上拍了拍,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就朝门口的方向跑过去,在出门的那一瞬间,他才解释道,“格鲁沙科夫同志给了我一份文件,我忘到车上了……”</p>
看着这家伙慌手慌脚的出门而去,维克托无奈的摇摇头,做一名司机,瓦连卡这家伙倒是够格,但是如果要做一名秘书的话,他还真不是那么块料子,主要是这家伙总是粗心大意,做事毛手毛脚、丢三落四的。</p>
在维克托的观念中,瓦连卡不可能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做一名司机,或早或晚的,小伙子总归是要脱离开他,自己去做一番事业的。另外,如今的瓦连卡已经是大尉了,再过上两年,他总归是要在军衔上继续提升的,到时候他成了一名校级军官,难道还能继续留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做一个简单的司机?</p>
这件事,维克托过去也同瓦连卡谈过不止一次了,他希望这个从自己重生之初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伙子,能够找到一个他想去的地方,到时候维克托宁可以权谋私一次,也得想办法把事情办成了。但可惜的是,这家伙总是那么没心没肺的,每次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说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对现在的工作也非常满意……</p>
好吧,如今的瓦连卡还是太年轻了,或许再过两年,等他再成熟一点了,就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和观点了。</p>
风风火火的出门而去,瓦连卡很快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当他再次进入棚屋的时候,手上便多了一个黑色的皮制公文包,这种公文包是制式的,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专用,公文包上有红色的盾牌匕首徽标。</p>
“格鲁沙科夫同志很谨慎,”重新回到铁皮桶旁边,瓦连卡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到维克托面前的同时,说道,“他约我见面的地方,是伊尔门湖岸边的一处农庄废墟,据他自己说,他目前在列宁格勒的委员部内没有发言权,而且,阿塞尼?瓦先科不仅不信任他,还一直在将他边缘化。”</p>
阿塞尼?瓦先科,全名应该是阿塞尼?阿尔谢耶维奇?瓦先科,1903年出生于奥尔仲尼启泽,曾经在内务人民委员部担任职务,战争爆发初期,在内卫第13步兵师担任副师长,也正是这个隶属于内务人民委员部的步兵师,在苏拉河南岸的罗姆尼镇,将古德里安指挥的装甲集团阻挡了三天,从而为西南方面军的大批部队赢得了生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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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那一战中,瓦先科右腿小腿受伤,最终不得不做了截肢手术,并由此退出了一线作战部队。随后,他转调到列宁格勒,成为了内务人民委员部列宁格勒局的二把手,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与内务人民委员部分家的时候,他又转调到了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并成为了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列宁格勒的负责人。</p>
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主席团中,瓦先科便是由日丹诺夫推荐进去的副主席,当然,这也是惯例。</p>
对于瓦先科这个人,说实话,维克托是抱有一定好感的,他曾经与瓦先科见过面,打过交道,在他看来,这个因战争而留下终身残疾的家伙,是个性格很豪爽、很乐观的人,他言辞幽默,待人和蔼,但在工作上又非常的认真,可以负责任的说,此人就是个标准地道的布尔什维克党员。</p>
但无奈的是,维克托自己对瓦先科抱有好感是没用的,两人的政治立场截然不同,这就意味着他们不是一路人。</p>
从瓦连卡手中接过那份文件袋,维克托将它摊放在膝盖上,一边将文件袋上的绳扣解开,一边对瓦连卡说道:“多加两根柴,让火旺一点。还有,把门上那个缝隙堵一下。”</p>
瓦连卡回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起身忙碌起来。</p>
维克托将文件袋里的一摞文件取出来,从第一页开始翻看。</p>
别看格鲁沙科夫只是列宁格勒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第二把手,可他在列宁格勒呆的时间,却要比瓦先科更长一些,说的更具体一些,他从1932年开始,就已经在列宁格勒内务人民委员部工作了。</p>
维克托查看过格鲁沙科夫的个人档案,因此,知道这个人曾经参与过基洛夫案件的调查,而且他的第一笔政治资本,就是在办理这个案件的时候捞到手的。</p>
也正是因为如此,维克托对格鲁沙科夫的观感不太好,但不可否认的是,此人在工作上还是很有一套的。</p>
就从手中的这份文件看,它显然是格鲁沙科夫自己整理归纳的,文件中记录的信息从1941年11月开始,一直到1943年1月份终止。整份文件按照时间排序,每一个记录所涉及到的人物、事件概要以及证据、证物等等,都以附件的形式添加在了文件最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