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手指一勾,又一张纸被捏起,抬眼看去,是关于观音庙里那劫持她的黑衣人,这两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苏璃沫这两天不止一次想写张小纸条儿送到凝翠园去,问问当初给她送纸条儿的人,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她始终坚信,于佳枝的身边,应该潜有别人的眼线,只是,谁才是那个眼线?她又是谁的眼线?
这些她并不知道啊……
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把纸张扔开……
顺手又勾了一张,这次,是令她更加头疼的问题——明晚的东宫生辰宴。
不知道为什么,苏璃沫感觉到自己潜意识里好像不大想跟太子有过多的接触,她预感不大好,老觉得皇宫就是个让人透不过气儿来的牢笼,一旦靠近,她就是插翅难飞似的,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十分十分的不喜欢。
可是苏增却一个劲儿的想将把她往那个牢笼里推,她其实看得很清楚,苏增这么卖力地想将她推到太子身边,跟他的仕途并无关系。
她相信,一个想卖女求荣的父亲,在说出想让她主动跟太子联系时,他的眼睛里不可能会流露出愧疚与心疼,而且,她记得,昨晚苏增在跟她说这事儿时,他的表现一点儿都不贪婪,反而像是在给她寻找最坚牢的依靠一样。
莫名的,苏璃沫又想起苏增昨晚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来——只有太子才能护得住你。
尽管后来,他怎么也不承认自己说过这话,但苏璃沫确信自己没有幻听的毛病,她是真真切切地听到这句话从苏增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么,问题来了,天底下的男人何其多,为什么只有太子才能护得她?
纸一张一张从她手里滑开,她的脑袋却越来越疼,特别是对近在眼前的,明晚是东宫的生辰宴会,她更是头疼得很。
明晚,她该怎么办?
真的要听苏增的话,主动去勾引太子么?
no!
当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里浮起时,就有个声音从内心深处站出来反对了。
她知道,这是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想跟太子有过深的接触,纵使原主与太子的感情超乎她的想像,她也想挥刀斩断这段情缘。
太子是什么身份?
想成为他的女人,谈何容易?没经历个九九八十一难,恐怕是过不了皇后娘娘那一关的吧?
折腾得要死要活,最后却将自己的一生葬送给了深宫高墙,在自己最美好的生命里,与无数女人争一个男人……
跟她的预感一样,她讨厌这种感觉,十分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