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铛。”</p>
公交吭哧吭哧地停了，没有播报语音，千疮百孔的车内，所有的仪器自然已经报废，能开得起来都是奇迹。</p>
所幸南丁路并不远，只是三个站点。</p>
廖深认路，提醒了一下便下了车。</p>
目送远去的死亡灵车，秦诺的目光收回，放在身前的路口。</p>
里面有一条小街，里面显得十分荒凉，鬼影都没有几个。</p>
很多都是废楼，倒闭店铺，只有寥寥几家开着。</p>
廖深提着黑皮箱，走在前面：“老板，走吧，这就是南丁路。”</p>
“跟我想的不太一样。”秦诺跟在后面，看着四周，喃喃地说道。</p>
环境这么偏僻，人流稀少，自己这家幼儿园生意真的会好吗？</p>
往着小街，走到最底部，一个休闲公园坐落在小河边，几个老人坐在那里下棋，还有几个老人在做着古怪的形体体操。</p>
“44号，是这里了。”</p>
廖深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门牌号。</p>
秦诺目光转在眼前的幼儿园，上面的招牌显得很老化，一边的涂鸦蓝天太阳都严重掉色了。</p>
铁门后，有一个用塑料栏栅围起来的儿童娱乐区，滑梯木马都严重褪色，泛起白边，放了不知多少个年头。</p>
“老板，这似乎不是个香馍馍。”廖深摸着生锈的铁围栏，看向秦诺。</p>
秦诺也有些无奈。</p>
差强人意。</p>
确实跟他想的差很多。</p>
当初红月便利店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生意直线下滑，装修严重老化，濒临倒闭。</p>
为了让它起死回生，花费了他不少力气。</p>
这系统奖励的领土产权，怎么感觉都是别人不要的？</p>
甩不掉的烂摊子，丢给了自己这个冤大头？</p>
“进去看看吧，兴许只是外表这样而已。”</p>
秦诺推开铁门，跟着廖深走了进去，空地上空无一人，简单的设备摆放，像是许久没有动过布满尘土蜘蛛网。</p>
教室内，座椅歪歪扭扭地排列着，幼儿的书本学具丢在那里，却不见小鬼的身影。</p>
风扇在天花板上，咔吱咔吱地转动，发出清晰的声响，仿佛随时会掉下来。</p>
好吧，里面更惨。</p>
扇页越转越慢，最后停了，显然是有人刚关上的电风扇。</p>
“该装修了，否则安全隐患越来越大。”廖深摸着一边破裂的墙壁，那裂纹蔓延至天花板上。</p>
他似乎职业病犯了，像是突击检查的领导，开始到处去查看。</p>
秦诺瞧见一条廊道，打算往里头走去，一个声音突地在身后响起。</p>
“你是哪个孩子的家长？”</p>
秦诺扭头，就见一个绑着马尾辫，约莫二十几岁左右的女生站在那里，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面目冰冷地看着他。</p>
她的眼神，让秦诺感觉又些熟悉。</p>
跟当初在圣亚西精神病院里看到的张雅，有几分相似。</p>
“我不是家长。”</p>
秦诺看着女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自己的员工，阳光幼儿园的幼师。</p>
信息面板显示阳光幼儿园有两个员工，一个叫钟情，一个叫钟意。</p>
“小偷吗，这里没有值得你偷的东西。”</p>
“还是说，你想偷小孩？”</p>
钟情手里多了一把手工刀，刀光照射在秦诺脸上。</p>
秦诺退后两步，带着一丝笑意：“阳光幼儿园换了校长，我就是新来的那个。”</p>
钟情眼眸眨了眨，问道：“名字。”</p>
“魅影。”</p>
钟情这才收回手工刀，点了点头，到一边得柜台整理着学生文件。</p>
秦诺显得有些尴尬，心说我好歹是老板，态度不能缓和一些？跟欠了一大笔钱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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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幼儿园的情况很不好，你不打算跟我聊聊吗，还有另一个员工去了哪里？”</p>
秦诺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桌子上的橡皮泥，结果捣鼓两下，直接把人家捏造成型的作品，完全整垮了。</p>
见弄不回去，秦诺干脆把橡皮泥全部丢到了桌子底下，当作没看见。</p>
“要聊什么，聊聊上个老板拖欠我们的三个月工资吗？”钟情问道。</p>
秦诺一阵无语。</p>
真是淦了！</p>
又是拖欠工资，系统求你做点人，这特么也叫奖励？</p>
“当然，这些该有的问题我都会解决。”</p>
“谁让，我是校长呢？”说这句话时，秦诺显得有些有气无力。</p>
那边，廖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本子，对秦诺说道：“幼儿园的问题，我基本上都写出来了，但是装修就该花不少钱，依我建议，舍弃是最好的选择。”</p>
钟情眸子泛寒，看了眼廖深：“老头，你好像很喜欢多管闲事？”</p>
“你是幼师，这样的脾气真的能好好教导孩子吗？我猜投诉箱里，应该塞满了家长们的友好信封吧。”廖深淡淡看着钟情，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却是很冷。</p>
“家长的投诉信没有，但我觉得你的家人会收到一份死亡通知书。”钟情用手中的手工刀，割开纸皮，显得十分锋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