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微辐射粒子的风,刮过沙拉曼德•乌斯兰的面具,撩起了她面具后的红色鬃毛。
高挑纤瘦的灵族少女站在一座悬崖边,看着远处离去的风暴鸟登陆艇。
得到了傅青海提醒的她已经在运输船内搜刮了足够在荒芜行星上生存三个月的物资。
最后看了一眼昏黄的天穹,沙拉曼德•乌斯兰转身,跳下了悬崖。
她要带着物资躲进这颗被人类命名为洛斯韦尔7号行星的复杂溶洞群之中。
因为她知道,轨道轰炸马上就要来了。
……
蓼下弘低着头,快速地在血腥蠕虫号运输船主控室内来回踱步着。
他在思考之后何去何从。
怀言者指挥官克洛法已经死了,同行的轮回者同伴们都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他此刻有些没有头绪。
极限战士们也撤退了,倒是不用东躲xz。
可是这颗荒芜的行星。
难道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直混到剧情线结束吗?
蓼下弘呼出一口气。
其实也不是不行。
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蓼下弘在主控室内做着思想斗争的时候。
他却没有注意到,头顶黑暗的通风管道里。
一只造型怪异的,长着漆黑外骨骼的生物,嘴里正流淌着腐蚀性的透明唾液,饥肠辘辘的注视着他。
……
此时此刻,血腥蠕虫号引擎喷口和引擎控制室连接处的狭小空隙中。
如果此时一个负责维修管道的奴工或者船员来到这里,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黄色的活体组织已经完全覆盖了这一片原本遍布管路和线缆的狭小空间。
一条条仿佛大树根脉一般粗细不一的脉络沿着地板、墙壁和管道延伸,伸向了黑暗的缝隙深处。
这些肉灰色的脉络和黄色的活体组织还在不断的分泌粘液,让整个空间变得湿滑且恶心。
此刻在一簇线缆束的背后,一个浑身裹着灰布的佝偻女人正站在一颗足有一人高的巨大卵型物体面前。
巨卵竖立在地板上,底部连接固定着无数的粗大根管脉络,这些根管像一根根输液管一样往巨卵里输送着营养物质。
这里面正在孵化的,是一只从星际战士身体里破胸而出的异形。
它的状态不是很好,它很虚弱……驼背女人轻轻抚摸着巨卵的表面,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哀声。
它在破开星际战士的闭合胸腔骨板时耗费了太多的能量和精力……驼背女人暗暗想着,它本可以进化得更好。
她也没料到星际战士的胸腔竟然是由一片片强化骨骼的骨板完全封闭的,这差点让一只破胸者幼虫被活生生闷死在里面。
巨大的卵忽然动了。
开始不断的向上收缩鼓动。
随着巨卵的收缩达到了极致……
“哗啦!”一声,巨卵像花瓣一样分瓣破开了。
一大滩黄色半透明的粘稠液体像破开的羊水一样洒落一地。
驼背女人期待中的巨型异形战士并没有站起来。
破开的肉瓣状巨卵残骸中,一只头冠造型奇异的灰白色异形在半透明胎膜中蜷缩着,骨节状尖尾长长的盘卷着,时不时挣扎一下。
驼背女人看着这个在胎膜中挣扎的异形幼体,轻轻扯下了包裹自己全身的灰色布匹,叹息着说:
“你本可以成为女王的。”
此刻如果傅青海或者其他熟悉《异形》系列电影的人,看到了驼背女人的真容,一定会惊讶出声。
这是一个何等丑陋畸形的头颅。
女人长着一张骷髅一样的外骨骼脸颊,脑后延伸出和异形一样的长长头冠,她的手臂、她的脖子、她的脊背,都是和异形一样的狰狞嶙峋的外骨骼,只不过普通异形的外骨骼是漆黑的,而她身上的外骨骼是肉黄色的。
她并不是真的驼背,只是用布匹将自己长长的头冠和脊背包裹绑在了一起,加上和异形一样的头和脖子向前伸出,所以看起来像一个佝偻着的驼背妇人。
新生体。
来源于《异形4:重生》,电影中的异形女王由于携带有人类的基因,在第一胎时产下了这种人类和异形基因的混合体。
这只新生体眉骨突出的凹陷眼眶里,有一双和人类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她的鼻子像骷髅一样是两个黑孔,嘴巴和异形最像,可以下拉到很大幅度的下颌骨,以及一排外露的白色门牙。
其他轮回者们一直通过声音判断,这个跟在大胡子别连斯基身边的驼背人是一个女人,但其实,异形新生体并没有性别,或者说是雌雄同体的。
不能再称之为驼背女人,她,或者说它,此刻正伸出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半透明胎膜中的异形幼体。
这只奄奄一息的破胸者没能成功孵化出一只新品种异形。
这时,一只一人高的黑色异形正四肢着地,快速的在狭窄的管道里奔跑着,黑色骨节长尾甩动着维持平衡,它在覆盖着活体组织的黏滑空间内更加如鱼得水。
这是一只常见的“雄蜂异形”,是从普通人类躯体里孕育而出的异形,异形巢穴里的工兵,也可以直立行走。
漆黑的雄蜂异形跑到黄色新生体的身边,匍匐下身子,流着口涎的嘴巴“嘶嘶”出声。
“什么?你说的东西在哪里?”
这只新生体似乎能听懂异形的语言,又或许它们是在用信息素进行沟通。
总之,新生体马上从巨卵残骸前站起,面带兴奋,急促地说道:
“黑水已经没有了,马上带我过去,先产下蛋形虫。”
……
傅青海被送上短剑号护卫舰以后,就马上被放到了金属担架上,几名阿斯塔特提着担架,沿着走廊,快步向昆托大师所在的底舱实验室内走去。
傅青海静静地躺在担架上,偏过头,目光看向了透明的走廊舷窗外。
舷窗外,是索萨兰号巡洋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庞大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