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听完他父亲的分析,一下子豁然开朗,用手摸摸自己仍在隐隐作痛的屁股,有点不解地问:“爸,我们和龚志超无冤无仇,平时见了面,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他开的那些歌厅舞厅以及其他娱乐场所,我都是经常去捧场的,他为什么忽然给我们來这么一招,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博堂冷笑一声,说:“李智,你这几年吃喝玩乐烧钱,是不是把脑袋烧糊涂了,你连这点关联姓都想不到吗,你想一想:我们这一段时间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又有谁会对我们恨得咬牙切齿,肯定不是龚志超吧,所以说,龚志超不过就是一个中间人,真正想要整我和你的那个人,应该是地税局的叶鸣。”
李智一听他父亲提及叶鸣,立即就想起了欧阳明的事情,恍然大悟般说:“对对对,叶鸣那小子,据说与龚志超关系很铁,虽说沒有结拜兄弟,但两个人比结拜兄弟还亲,您这么一说,我就清楚了:我们逼得欧阳明跳了楼,戳到了叶鸣的痛处,他自己不敢出面來找我们的晦气,于是便借刀杀人,让他的拜把子兄弟龚志超出面,恶心了我们一顿,这小兔崽子,行事还蛮阴毒啊,爸,那我们接下來该怎么办,叶鸣那小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啊,他现在羽翼渐丰,黑道上有龚志超打前站,白道上有省纪委的李润基撑腰,万一他要真把矛头对准我们,只怕难以对付啊。”
李博堂狰狞地一笑,说:“你懂什么,我如果怕叶鸣,我会给欧阳明挖陷阱吗,会在那次行风评议大会上,让地税局当众出丑吗,告诉你:我在给欧阳明设套时,就已经充分地估计好了形势,也给叶鸣那小子埋好了几个陷坑,只要他敢调皮,敢和我们对着干,我保准在两个月之内,让他身败名裂、身陷囹圄,至于他那个所谓的干爹李润基,如果他敢出來保他的干儿子,我也要让他沾一身的腥气,即使不拱倒他,也要把他的名声搞臭,撕下他的青天大老爷的伪装。”
李智听他说要搞臭李润基,吃了一大惊,忙说:“爸,您这盘棋下得太大了吧,为了一个小小的叶鸣,您犯得着去冒那么的风险得罪李润基吗,他可是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跺一跺脚整个天江省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你能扳得动他。”
李博堂眯着眼睛看着对面墙壁上那幅《忍字歌》的书法作品,不动声色地说:“我当然不会主动去惹李润基,但是,如果叶鸣想要与我们为敌,我就会按照我预设的方案,一步步地把他搞垮搞臭,搞进牢房,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李润基出來干涉,那我就会动用我的关系,,你应该也知道,李润基在省委,是有对头的,而且他的对头的实力,并不比他差,而李润基的这些对头,恰巧就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他们也正在想方设法寻找李润基的薄弱环节,以便在关键时候对他给予雷霆一击,一举将他收拾掉,而李润基的软肋,正是这个狂妄小子叶鸣,到时候,我们一步步地围剿叶鸣,一步步收拢渔网,让叶鸣在网里面挣扎、哀嚎,李润基肯定会忍耐不住,肯定会出手救援,此时,他就陷入到这张网里面來了,想脱身都难了,我那些朋友只要一发力,李润基就非倒不可。”
李智虽然听得有点糊糊涂涂,但是也明白过來:他的这个老谋深算的父亲,正在编织一张很大的网,这张网,不仅要把叶鸣网进去,还要牵连到叶鸣的后台李润基,并把他也一网打尽……
想至此,他有点迫不及待地问:“爸,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李博堂不疾不徐地说:“现在暂时不急,你我这几天所受到的羞辱,也要暂时忍耐一下,商人嘛,第一还是要求财,我给欧阳明设陷坑,本意也并不是想要逼死他,只不过是想逼叶鸣和地税局让步,给我把所得税减免手续办好,,毕竟,那是近两千万元,可以买好几条人命了,对不对,我现在也还是这样:只要地税局不为难我,给我把减免税手续办好了,我就既往不咎,也不再去为难叶鸣,如果还能把他拉拢过來,那就更好,但是,如果他不懂味,不识进退,仍要与我们对抗到底,那么,他就是自寻死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