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以上判断,秦歌得出了一个令自己冷汗直冒的结论:鹿书记可能已经察觉了汪海、周济清、谢宏达等人针对李润基的阴谋,并且开始出手反击了,而周济清,很可能就是被鹿书记捏住了七寸,完全被制服了,接下來,鹿书记很可能就会向汪海、谢宏达开刀。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这个“倒鹿联盟”的主帅,很可能就会面临树倒猢狲散的结局,最后不仅沒有打垮李润基、挤走鹿书记,反倒可能因为受周济清、汪海等人的牵连,而最终被鹿书记、李润基他们联手斗垮……
直到此时,秦歌才开始隐隐有点后悔起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汪海、周济清等人的要求,搞什么“倒鹿联盟”,结果将自己陷入了万分被动的境地,如果周济清、汪海、谢宏达都被鹿书记整垮了,自己这个“倒鹿联盟”的主帅必定会暴露无遗,到时候,鹿书记只需给自己扣一顶“拉帮结派、破坏团结”的帽子,向中央一号首长汇报一下,自己很可能就乌纱难保,甚至可能会遭受到严厉的纪律处分。
当然,秦歌后悔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害怕遭到鹿书记的报复,还有另外一点:这一年多來,通过与鹿书记相处共事,他发现自己以前对鹿书记的看法和判断,是完全错误的,公平地说,鹿书记这个人随和宽厚,学识渊博,而且看人看事目光非常犀利,也很有领导水平和决策能力,对天江的发展和振兴,有他自己的一套想法和理念,而且,这些想法和理念,都是他通过不断地调研、不断地征求意见得出來的,很符合天江的省情民情。
由此,秦歌得出一个结论:鹿书记根本不想自己开始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个靠阿谀奉承上位的无能之辈,也不是一个目光短浅、只知道弄权的职业官僚,而确实是一位有想法、有进取精神的实干家,而且,他的人品和德行,也确实比较高尚,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至此,秦歌不得不承认:中央决策层特别是一号首长,在用人上确实是眼光独到、很有见地的,他们安排鹿知遥來天江负责,也确实是比较合适的,而自己,一开始就戴着有色眼镜看待鹿书记,并想着要排挤他、打压他,显然是有点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现在便开始有了一种焦灼感、一种惧怕感,他隐隐约约预感到:周济清肯定已经出事了,而紧接着,汪海、谢宏达可能也会跟着出事,估计这两天就会有大事发生。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省地税局便送了一份关于新冷振兴公司偷逃税款一个多亿的情况汇报过來,请他批示,而在这份情况汇报上,便很隐晦地指出:这桩偷税案件,涉及到了很多官员,有些甚至是省委的一些重要领导。
秦歌一看就明白了:这个情况汇报里面所指的省委的一些重要领导,应该就是汪海和谢宏达,,因为他知道:汪海、谢宏达与这个公司的董事长李博堂关系非同一般,汪、谢两个人还曾介绍李博堂与自己相识,并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于是,他验证了自己的一个预感:汪海、谢宏达果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