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谈书这么直白戳穿,博慕迟有一瞬的心虚。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没必要。
她没什么可心虚的,她又不是喜欢上傅云珩了。
思及此,她捧着手机,一脸严肃回她:「对啊就是他,我们晚上去郊区玩,正好走一起然后我发现我们俩身高差还有点合适,所以想找个和他一样高的对象。」
她如此坦诚,谈书反而不好继续调侃。
两人对话框安静半晌。
谈书:「那你要这样说,也不是不行。我先给你物色考察着。」
博慕迟:「行!」
扯了些有的没的,博慕迟再次感受到倦意。
她握着手机,连晚安也没来得及和谈书说,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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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博慕迟是被窗外传来的鞭炮声吵醒的。
市区大多数地方都不让放鞭炮,她不知道这是哪家“知法犯法”。
博慕迟揉了揉眼睛,实在是被鞭炮声吵得有些郁闷。
她翻了个身往被子里躲,试图将声音从耳朵里驱逐。试了好几次,还是作罢。
挣扎须臾,博慕迟索性爬了起来。
天色已经明亮起来,她看了眼时间,刚过六点。
博慕迟望着窗户发呆走神,她在思考新年第一天要不要爬起来跑个步。
如果是早睡的她,这会当然会毫不犹豫起来。可她昨晚近两点才睡,到现在才睡了四个小时,真有点精力不足。
倏地,耳边声音消失。
博慕迟看到希望般的重新钻回被子,半分钟后,她再次坐了起来。
鞭炮是停下了,可“知法犯法”的人开始放烟花了。
博慕迟忍无可忍,眯着眼钻进浴室刷了牙洗了个冷水脸,往脸上随便抹了点滋润面霜后,她闭着眼走到衣帽间换上运动服出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迟绿他们都还没起来。
好在博慕迟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轻手轻脚下楼换上鞋,她便往外走。
清晨的风凉飕飕的,吹在脸上却意外舒服。
不知是新年的缘故还是什么,博慕迟觉得此刻连空气也变得新鲜。
她活动着筋骨走出院子,路过傅云珩家的时候,意外和他碰上。
两人看到对方时都难掩诧异。
傅云珩率先回神,往她身后看了眼,“博叔不陪你?”
他回家住的次数少,上回在家住是碰到了博延陪博慕迟一起跑步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大多数的清晨,博慕迟都是一个人跑步的。
博慕迟“嗯”了声,没觉得有什么伤心难过的,随口道:“他们还在睡觉。”
傅云珩眉头微蹙,“他放心你?”
“……”
博慕迟无言,“你是忘了我们小区的物业有多尽职尽责了吗?”
她只是在小区里跑,又不出去。
傅云珩一顿,提醒她:“早上人少,在哪都要提高警惕。”
前段时间新闻才报道了一例,年轻女孩晨跑然后被杀害的案件。这种事不常见,但发生的概率却也不低。这个社会上总有些丧心病狂的变态。
博慕迟点头,扬唇一笑:“放心吧,我知道的。”
她看他,礼尚往来问:“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起这么早?”
她在内心给傅云珩算了算,从自己家离开回家洗澡然后睡觉,速度就算是最快也得到十二点半才能躺床上吧。这人一天睡五个多小时就够了?
傅云珩看她表情变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哑然:“吵醒的。”
“难怪。”瞬间,博慕迟看他有种同病相怜的同情感,“那你几点去医院?”
两人并肩往操场那边走。
傅云珩:“七点左右过去。”
医院正常上班时间是九点,但傅云珩是个实习生,基本每天八点就会到科室。
他家距离医院比较远,开车要四十多分钟。好在是新年,医院人不多,他可以八点过再到也没关系。
“……”
听傅云珩这么说完,博慕迟对他产生了怜悯之心。
她同情地望着他,蹦出一句:“小傅医生辛苦了。”
傅云珩瞥她,“还好。”
他神色如常,云淡风轻道:“比不上为国争光的慕迟妹妹。”
从博慕迟在冬奥会上拿下金牌后,认识她的不认识她,都喊她慕迟妹妹。
博慕迟这几年听过很多声“慕迟妹妹”,早就习惯也喜欢上了这个称呼。
可从傅云珩嘴里喊出来,她觉得奇怪又别扭。原因她一时说不上来,但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想到这,她觑他一眼,“你别这样喊我。”
傅云珩挑眉,觉得她长大后性格虽没小时候那么可爱呆萌,但还是蛮有意思的。
他逗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