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想着要是知道对方姓氏,稍微打听一下,也差不多能知道对方身份,不过,徐嬷嬷却摇了摇头,开口道,“对方不肯说,老奴已经自报身份,而且将老爷的官职也说了,可对方听到后,却说……说……”
后面的话,徐嬷嬷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跟云歌说,毕竟那些话也不太好听,更重要的是,似乎真的得罪了很厉害的人。
云歌见状,直接开口道,“对方说什么了,徐嬷嬷只管告诉我,回头若真有什么事,我也会如实跟母亲禀告,与嬷嬷没什么干系的。”
徐嬷嬷自然清楚云歌在府中说话的份量,听得云歌这么说,她也没有再犹豫,开口道,“对方说,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官,连见他家少爷都不够格。”
一听这话,云歌眉头微皱,然后对秋葵道,“把药箱和雨伞拿过来,我下去一趟。”言下之意,云歌是要亲自去处理这件事,甚至还打算给伤者处理一下伤口。
云歌穿过来之后,因为薛氏出身医药世家的缘故,跟着薛氏学过好些医理,寻常的病症,也能开个方子出来,平日出门,医药箱必定是随身携带的。
“小姐,要不咱们派人回去给太太传话吧。”
秋葵试图阻止云歌下车,但云歌却很坚定地表态要去看看,她现在考虑的是,如果对方真的身份贵重,等苏府的人过来,怕是早就已经惹恼了他们,倒不如她出面,说不定看在她们重视的份上,不予计较。
徐嬷嬷原本是薛氏的陪嫁,在上京也待过几年,后来跟着薛氏一块到了淮州,虽说很多年不曾去上京,但也深知这事不能拖沓,便主动打开马车车门,扶云歌下车,车里的秋葵见状,只得撑伞跟下来。
云歌一下车,车夫连战战兢兢地过来打招呼,云歌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大叔不必担忧,此事不会怪罪到大叔身上。”马车撞到别人,也是因为突然变天的缘故才发生,追究起来,虽然车夫也有过失,但不能全怪到他身上。
车夫听得云歌这么说,知道自己不会因为出了这个意外,丢了差事,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谢。
看到云歌下车,顾十一眉头皱了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派个小丫头过来,他正准备出声问责,却突然听得坐在轿子里的顾贤睿开口道,“十一,算了,也就一些皮外伤,犯不着跟人斤斤计较,咱们这次可是瞒着京城里的人来的淮州,你可别嚷嚷了,回头要是因为身份暴露,事情没办妥,拿你是问。”
“是,爷,奴才知错了。”顾十一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确实是有些过了,不过,他也是看到顾贤睿竟然撞破了头,心下一急,这才有些口不择言。
就在主仆两决定准备离开的时候,云歌已经走到轿子跟前,轿子是四人抬的普通小轿,但站在轿子旁的顾十一,却引得云歌多看了两眼,滂沱大雨之下,他依旧站的笔直,初初一看只当是普通随从,可周身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气场十分强烈,且一脸刚毅,让云歌很坚信轿子里的人,身份非同一般,所谓有其仆必有其主。
云歌顿时紧张起来,她放低姿态,一脸歉意地对顾十一道,“这位先生,听家仆说,有人受伤了,不知道伤势如何,能否让我瞧瞧?”
说完,云歌的目光朝轿子扫了几眼,但轿子里边的人并不吱声,而顾十一带着质疑的神色看了云歌两眼,显然不太相信云歌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