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陵昭回到即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血书进宫面圣。
穆澄很清楚他急迫的想要取消这门婚约的心情。
但是……却并不看好最终结果。
石非就不明白了:
“世子,为什么你会觉得即使明知道墨檀儿的真面目,陛下也不会同意取消这门亲事呢?”
将煮沸的茶水倒进琉璃杯盏中,穆澄声线平淡。
“不信的话,就坐等结果吧。”
“哦。”石非很沮丧,但是自家世子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样子,他也只能悻悻作罢。
霏砚从门外踏了进来。
“世子殿下。”
穆澄看他一眼,有些疑惑:
“你怎么回来了?”
霏砚回答的非常言简意赅:“相府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三小姐病了。”
穆澄倒着茶水的如玉双手一滞,彻底停顿下来。
“病了?”
霏砚深吸了一口气,“本来世子殿下长途跋涉刚才回返,需要好好休养。但有些事情着实奇怪,属下觉得应该尽快禀报。”
少年将手中茶盏放下,抬眸认真看着他:
“可是她在这几天,出了什么事?”
“是的,世子殿下。”霏砚重重颔首,“还请容属下细细道来。”
然后霏砚就把这两天,少女去街头给人摆摊算命,以及书生沐辰和那紫衣青年的事情一一讲述。
穆澄听完后沉默了一段时间。
“你说……她当时很痛苦?”
“是。”霏砚点点头,“明明那枣糕蕴含着灵气,对身体百利而无一害。可是三小姐居然哭了。”
穆澄颔首,示意枣糕的事情表示理解。也大概明白元景月到底为什么会心情不好,所以倒也没有多奇怪她消沉的反应。
此时穆澄最在乎的,还是那个神秘的紫衣青年。
“霏砚,你确定那人的修为仍在你之上吗?”
“属下确定。”
“那他在称呼她的时候,用的可是元景月这三个字?”
霏砚一下子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皱着眉苦思冥想片刻,他有些不确定的道:
“属下好像从未听他唤过三小姐的名字。”
仔细想想,那紫衣青年似乎是有意避开了喊名字,而每每直接用“你”相称。如果不是他们想太多的话,那紫衣青年刻意如此,分明就是暗藏着猫腻。
“果然。”穆澄的眼神有些冷凝,“此中必有蹊跷。”
一旁的石非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实在是太烧脑太费智商了。
遂摆手无奈道:“三小姐一直都是很奇怪的一个人啊。现在只不过是变得更加奇怪了,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
穆澄神色淡淡,“石非,你去趟后院库房。”
“库房?”石非被吓傻了,“世子殿下,库房里全是灰尘和蜘蛛网,你叫属下去那里做什么?”
“去拿点进补的药材。”穆澄垂了眸子,随手理着衣物,“然后再陪我去趟元相府。”
“啊?”青年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