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陷入了苦战,因为人数差异实在悬殊,即使再怎么屡出奇兵,敌人就像是割掉倒下又重新生长起来的一批批两眼望不到边界的麦子。
“可恶。”
穆长英立在指挥台前,脸上神情十分愤怒。
“从开战那一天起,我方就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赶往即墨,向陛下通禀战情,请求加派人手。可是这都已经有半月过去。怎的却还不见援军到来?”
看着愤怒的穆长英,一旁的穆长懿沉默不语,穆澄和穆澈两个年轻人没有插嘴的份儿,只能安静站在一边,不敢惹在气头上的大将军。
指挥营中的气氛一度很紧张。
最后,还是时任朝廷委派滇南牧的齐潇怀出来打了圆场。
“大将军莫要动怒,陛下下令让潇王带兵前来支援的圣谕已下,就自然会来的。许是路上碰到南晋人从侧为难,给耽搁了。”
然而穆长英的火气并没有因着齐潇怀的和稀泥言论而有任何消散下去的趋势,反倒越来越暴躁。
“鬼扯!”
穆长英手指着面前的山地布局模型,“你自己看看,从即墨到雲南的脚程,顶多只有十天。就算是因为大军行进缓慢拖了速度,齐潇然带着先头部队,就算是爬,也早就该爬过来了!”
“呃……”齐潇怀满头大汗,对于暴躁状态的穆长英,他即使身为滇南牧,也还是害怕的。
“许是,许是王爷已经到了境内,只是先去作战了,没跟穆府通报一声呢……”
穆长英一拍桌案,“胡说八道!好了,你也不用再为你这位宗亲兄弟开解了。你说他现在已经到了雲南境内,却不来告诉我们一声,这件事我信。可是他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去作战了,分明就是因为害怕,不敢上前线帮忙罢了!”
齐潇然那个小子,他迁来雲南的时候,还是一个比穆澈大不了多少的毛头小子。
就算这几年,即墨那边的人怎么赞誉他的状元之才,在穆长英的印象中,这文文弱弱的家伙就是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