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三十分钟后抵达了jyp的林蔚然被工作人员引着到了一间录音室前，他敲门进屋，时间刚刚好。</p>
朴振荣第一次见到林蔚然的时候没有对他留下任何印象，多年来负责艺人的培训工作，从无数怀有热情的年轻人中挑选出如今站在台上的歌手、出现在荧幕上的演员，他习惯于找到这些年轻人的闪光，或者是他们ìng格中锋利的一面。在那时的朴振荣看来，林蔚然只是一个普通人。</p>
第二次见面时他是广告公司职员，策划了一个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项目，挥舞着支票上门。比起第一次朴振荣对那时的林蔚然有了些印象，也不过是一个能带来盈利并且有着奇思妙想的年轻人。</p>
今天是他们第三次见面，虽然之前耳闻了很多有关林蔚然的‘传’，但朴振荣却更愿意亲眼验证。</p>
结果并不出人意料，却也有几分无奈。因为不管朴振荣对林蔚然的印象如何，他都是需要被慎重对待的林代表了。</p>
接过他手上的计划书，朴振荣查看起相关细节，‘idolorld’一周年庆祝酒会上发生的那一切并不是他们第一次‘交恶’，早在梦想演唱会上林蔚然殴打经纪人时朴振荣就已经对他颇有微词。如果再往前一段时间，‘虚拟偶像’在onder－girls上线之后又加入了少女时代的行动，则只是不值一提的纠葛了。</p>
翻过一页资料，朴振荣依旧不动声sè，听到瓷碟和咖啡杯的磕碰，应该是林蔚然又喝了口咖啡。</p>
他选择少女时代的最大原因便是onder－girls身上的复古标签，‘虚拟偶像’的主题曲虽然还未确定，但注定是轻快、青chūn、热情的风格，与如今的onder－girls并不相符。</p>
他选择少女时代是无奈之举，因为韩国没有第三个拥有影响力的女团。</p>
他要出一张主题专辑，里面的歌曲至少有一半给onder－girls演唱。</p>
朴振荣不是白痴，做了这么多年社长他自然也懂经营。所谓合纵连横李秀满一直玩的都比他好，今年不过是跟yg合作了几次，朴振荣就见识了那惊人的效果。</p>
如果林蔚然选择跟s.m合作朴振荣并不奇怪，东方神起、super－junior，这些韩国人气组合都是林蔚然跟s.m合作的理由……但是少女时代？</p>
合上手中的材料，朴振荣第一次提问：“林代表为什么要选择女团？相比之下东方神起要更合适吧？”</p>
林蔚然回答：“我有个助理叫郑恩娜，是东方神起的粉丝，她会听东方神起的每一张cd，偶尔也会听听少女时代的主打曲。我还有个前辈是少女时代粉丝，他会听少女时代的每一张cd，却不会听东方神起的任何一首作品。”</p>
男ìng粉丝和女ìng粉丝的特ìng，朴振荣知道，却依旧不能信服。他顿了顿，道：“理由不够。”</p>
“朴社长应该知道，做为新韩广告的代表理事我没什么时间再涉足广告制作领域了。但因为‘虚拟偶像’的特殊ìng我需要在圈内建立我自己的形象，这个形象不能是见风使舵的追捧者，而是要有自己独特眼光的伯乐。”林蔚然面无表情，只是又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p>
他的理由很充分，也很让人信服，但朴振荣担心的正是林蔚然的真正态度。韩国粉丝的最大网络聚集地，‘虚拟偶像’如今的影响力虽然没有完全发酵，但却足以让jyp这种韩国老牌经纪公司慎重对待。</p>
如果林蔚然真的支持了少女时代，再加上s.m第一无二的推广能力，双剑合璧之下，朴振荣的美国计划便必须被取消。</p>
正如同李秀满的猜测，朴振荣是打算让onder－girls延续rain的发展模式。这股no－body的模仿热cháo已经从整个东南亚刮到了大洋彼岸，在youtube上这些模仿视频的击率都名列前茅，甚至有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也跟着模仿起来。</p>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朴振荣必须在十二月前做出决定，前往异国发展是个冒险又复杂的决定，计划一旦上马，单单是公司的先期投入就让他没了回头路。</p>
“朴社长的梦想是什么？”林蔚然突然发问。</p>
朴振荣一愣，反问：“林代表的梦想又是什么？”</p>
林蔚然立刻回答：“我没有梦想，全公司上下几百人张着嘴吃饭，哪有时间做梦。”</p>
朴振荣皱起眉头，似乎明白了林蔚然再暗示什么。他挺直身子问道：“林代表到底想什么？”</p>
林蔚然平淡道：“朴社长的美国梦，如果不是我最近和其他几个投资人会过面，还真不知道朴社长会有这么大的动作。把处于收益阶段的女团带到美国，朴社长这个梦的价格还真是让人不能接受。”</p>
朴振荣怒不可遏的质问：“两天后的投资人会议是你提议的？”</p>
林蔚然直接默认，然后提醒：“我只是想让朴社长知道，美国计划的风险已经让我们觉得无法接受，所以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早打消的好。”</p>
yù擒故纵，真正目的是让朴振荣到美国去的林蔚然玩起了这种手腕。他此时市侩的嘴脸，仿佛除了之外便不再信任任何东西的眼神简直是堪称影帝级别的表演。</p>
朴振荣的脸sè完全黑了下来，让他原本就黝黑的皮肤微微发亮。他懂得经营，知道在有些人面前大吼大叫并不管用。</p>
他定了定神，问道：“林制作有过梦想吗？”</p>
林蔚然停顿了一下才做回应，所以便显得有些迟缓：“有过。”</p>
朴振荣继续问：“我能听听么？”</p>
林蔚然明显一愣，自打进了门之后变古井无波的脸上闪现出带着尴尬的愕然，和听到他提问时的高棉药、朴正昌，如出一辙。</p>
对大分部人来梦想是买不起的奢侈品，提起它会让人觉得别扭、肉麻，就算是听到都会觉得不舒服。他们知道这个词，却无视这个词，因为知道它只会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所以便傲气的永远都不想再提起它。</p>
但朴振荣不是，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富有的人，所以便会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去拥有它。</p>
此时此刻，林蔚然还是生活在现实中的林蔚然，而朴振荣，正一沉浸在他编织的美梦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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