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爆发撕心裂肺的哭声。
康念桥握着那只松散的手掌,粗糙的老茧摩擦着她的手指,像是一把钝了的锯子在她心上来回拉扯。
痛的她喘不过气。
王大婶别过脸也偷偷落泪,她知道人老了总是要有这一天。可听着康念桥这般痛哭心中也跟着酸涩起来。
她才多大的姑娘,从小无父无母也就算了,现在连唯一的亲人也……
棺木早就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准备好了,王大婶抹了把眼泪。知道康念桥现在伤心什么也做不了,她直接转身去叫人。
入棺出丧是大事,也耽误不得。
村子不似城里的冷漠,虽平日大家七嘴八舌的总说康念桥一个女孩子读书无用,反对康爷爷的做法。却也没人真的就排挤她们爷孙两个。
一听王大婶说康爷爷走了,好几家人都主动上门帮忙。
换寿衣,堵七窍。又有人搭手将康爷爷抬入棺材。康念桥始终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泪流满面。
王大婶不知从哪找到了个水瓶塞到康念桥手里。
那是个破旧的瓶子,不知道在外面吹了多久早就没了商标。握在康念桥手里却是热的。
她到记得康念桥的手冰。
“念桥,大婶知道你伤心。但也得注意身子,你这身子这么冰可不行。今天你就先去我家住吧。明天大伙再帮你发丧你爷爷。”
掌心的温暖顺着血液传达全身,可却温不热她的心。几乎想也不想,康念桥便摇头:
“不,我要陪着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