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娥贞听徐简的话不清不楚,似乎吃定她贪污,心中暗恨。只是徐简的话很滑头,也没法反驳。她忍气道:“本署现有掌印主官一人也就是徐大人。我这个太官佐是您的副手,这半年来实际主持署中事务。下辖六司十八曹。司长及曹主事都已到任。吏五百六十一员,杂役接近六千。其中半数为女子!”</p>
徐简吃一惊。一个太官署就占用这么多人力,这还是编制没齐的情况,整个宫官系统怕不要吃掉楚国大半资源!怪不得明末的思想家就已指出,帝王乃国之害虫,对国民敲骨吸髓啊!</p>
不过这又关徐大少屁事!国民要是觉醒了,尽可找卢天王算帐!徐少很快就高兴起来,挥手道:“所有女属员里,挑标致、机警、服从性高,年纪在25以下,身高——这个暂且不论,又没米尺,本大人也不太懂清尺跟公尺的换算——总之尽量高佻一些,力气也大一些的,弄她五百个,在我后衙伺候——你看我干什么?不先把本大人伺候好了,本大人怎会有心情为宫中办事!快去!”</p>
徐大人不由分,到任视事后下达了做为主官的第一条命令!在上官及横眉竖目的数十大汉威逼下,曹官佐不情不愿的去挑“长官内宅服务人员”。</p>
早在徐少升堂之时,袁府家丁就将三百犯官女眷押入后宅安置。徐简坐在堂上,随便翻了翻各种文书帐册就丢到一旁。他想了想,对留在堂上伺候的钱科道:“我在本署加设个总务司,任你为司长,你看可好!”</p>
钱科虽是作奸犯科的江湖老手,什么胜义堂双花红棍,堂口内排第五位的大哥,其实也就是社会底层一个大号流氓,组织弟收保护费外加铲除几个堂口叛徒。哪里开过眼界!这一路穿宫过院早已耀得他眼花。一听能做司长,那就是五品大员,他当即扑通跪倒,连声称谢。</p>
坐在堂上,徐简闲着无聊,就跟钱科唠起江湖闲话。他皱眉道:“江湖所谓‘青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的是青帮也就是漕帮传承清楚,规矩森严。反之咱们天地会系统就混乱不堪。两广洪门,堂口多到数不清。我一直疑惑这些堂口是怎么建成,在这些堂口上面,有没有一个总堂管着?”</p>
钱科忙道:“徐少英明。我钱家几代都是天地会。偶尔听长辈起过。在伪清初年,洪门上头确实有个总舵,堂规还是很严的。可反清复明反来复去总是不成,这两百年下来,人心早就散了。上头的灰心不,各分堂的大哥宁可大面上敷衍清廷,仅限于干些私活弄钱花,而不是不顾一切去跟清狗拼命。一来二去,各堂口渐渐独立。更有许多大哥拆分堂口各霸一方,新建堂号逐渐多如牛毛。不过总的来,要开堂口,总归要在某个旧堂口升到一定位置,学过全套洪门规矩、隐语暗号、诗词歌诀,取得堂口大佬支持,建立会薄会票,才能开出新堂,升级为带头大哥!”</p>
徐简砰然心动。他沉吟道:“一个白纸扇加一个双花红棍,咱们联合起来,能否开个新堂?”</p>
天地会的组织过于松散,造反几百年不成。比之一个邪教尚且不如。不过徐简又不做皇帝,怎么整合天地会系统是上头的事。他只消在全面取缔堂口前,以新建堂口形式收罗些人才,建立私人班底,日后做官总归方便!要知道,华夏始终是个潜规则社会,要是一切从官面上走,官再高权也不大。而若反之,政府高官身兼黑社*会老大,那才是名副其实的一方霸主!</p>
钱科一愣,随即连连头:“原来徐少是我洪门跟脚。以您今时——”</p>
突然堂外有吏急奔禀报:“政事堂有公文传达,指定徐大人亲自签收!”</p>
徐简眼珠一转,暗道总不会是逮捕令吧。他取出官印丢给钱科,下巴一抬道:“公文收发归总务司管,钱司长替我签收就是!”</p>
干掉容朴并弃尸,多少也算徐简卖力求官的险棋,弄个不好,还是有相当风险的。如果袁沫感觉到压力,可能会先将他下狱,用来缓和局势,给各方交待。再困难些,真的用他的人头来解围,那也不是没有可能!</p>
两世为人,又已经历多场凶险,徐简这心机还是有的。要是风色不对,那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先跑路避避风头。姨父对各方就有托词。只要姨父最终掌控了大局。拖到风声过了再回来,这前程也就灿如朝霞了!</p>
好在没一会儿,被投石问路的钱科就兴奋的奔回,挥舞一份公文道:“大喜!大人被指令署理桂平县令,兼任京兆巡捕房大总管。也就是大楚六扇门的总头儿。属下恭喜大人,贺喜大人!”</p>
“干!”徐简猛然跳起,挥舞拳头口爆粗话,“如此咱们立刻渡江,本大人保举你为桂平县尉,随我上任去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