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脸色阴沉,摇着头道:“本宫卜了数卦,卦象晦涩难明。但总的来,天王恐怕凶多吉少!”</p>
宫女大吃一惊,带着哭腔道:“那怎么办?天王要是不在,大楚还能存续多久?就算国中有人能力挽狂澜,咱们这些旧王宫妃怕也难有下场!”soudu.org</p>
徐简暗暗头,这个宫女有些见识!假如大楚失败,清兵反扑成功,这些宫中女子自然下场凄惨。反之大楚存续,但换上新主,她们多半也会富贵难保。别的不,象卢天王这样放手任用女官,就不符合这时代多数男人的认知!</p>
心月皱眉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天王乃亿中无一之奇伟男子,翻掌之间建立一国,呼斥群雄如厮养,拔擢我女流成国器!即使天王不幸宾天,咱们这些受恩深重的内臣也要秉承天王遗志,将大楚事业进行到底,推翻满清,直到神州一统、世界大同!”</p>
心月语调斩截,宫女为之一振,但仍质疑道:“可天王如果久不露面,国中重臣必然生疑。要是没有外官中的大员支持,咱们虚拟诏书,假传旨意恐怕不能持久!”</p>
心月叹气道:“是这个理!所以多天前袁沫偷偷传信要与我私会,我反复细思后,干冒忌讳私见外臣。他告诉我有可靠证据,天王在外遭灾,恐怕已难回返。当时我如遭五雷轰,真想立即以身相殉。但转念一想,咱们受恩深重,殉死只是节。要能伸张天王遗志,避免大楚落入篡臣之手方为忠贞!”</p>
宫女不安道:“有袁大人在外呼应,倒是可以撑持得一时。只是一来袁大人在军中并无根基,一旦处置有误或露出破绽,激起在外大将回师讨伐,情况就很危险。即使他最终成势,可他既已深悉内幕,一旦坐稳位子,恐怕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主子您了。这桩买卖岂非象是与虎谋皮?”</p>
心月头道:“不亏我一向的教导,玉确实懂事了!你指出的这些确是问题。但反过来看,正因袁沫弱势,双方的联盟才比较可靠。咱们也不可能无保留的扶持他。在替他巩固权位的同时,咱们也要大力扩展自己的权势!”</p>
“扩展自己的权势?”玉有些困惑。</p>
“没错!”心月凝然头,神色中陡显傲态,“天王才学深不可测,所谓通古今之变,究天人之际,无虚语也!不然以本座信道之诚,对自身学问之自负,岂会轻易追随!大楚建国以来,俗人以为天王诸事不理,形同傀儡,哪知天王建立之制度奥妙无穷,足令天王嬉游无为、垂拱而治。咱们只消秉承其流风余绪,大权就牢牢掌于你我之手!”</p>
玉惊奇道:“原闻其详。”</p>
心月态度安娴,一脸贵气:“天王之制度,重程序而不重人。王虽不在,玺印掌于你我之手。目前袁沫根基未立,推行诸事都要靠内侍省中旨开路。短期而言,质疑中旨权威,即是跟袁沫敌对。天王权威及大楚体制,乃是当前袁沫唯一犀利之‘尚方宝剑’,可借此大杀四方!这样一来,内外一体,无形中强化了天王遗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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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天王建制,内官与外官不但各有系统、财政分离,甚至各有军队、土地及人民。卫尉府冯将军所统禁卫军足有三万之众,都归我内侍省直辖。当前‘王室领’虽然不大,仅有相当于一县之地。但我内侍省可圈占国土为直辖之地,却已见诸法理。借袁沫有求于咱们,咱们正好借机扩展地盘,发展武力。以内侍省之至高地位及庞大资源,等到袁沫真正抓牢大权,恐怕咱们的实力早已扩展至令其不敢稍有异动!”</p>
玉惊喜道:“主子高见!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只不过……冯将军会不会跟咱们一条心?还有,那些女兵能不能打?”</p>
心月淡然道:“冯将军也是女子。以她的聪明,维系内侍省权威的道理一讲便透。此外我还准备了不少好东西与她交易。她会知道该站哪边!至于女兵能不能打……假如装备精良,而且十个打一个,你认为谁输?再了,咱们内侍省的军队,关键是看听不听命令,未必非得清一色女兵。宫门卫不就以男兵为主体么!只要听咱的令,就都是咱的兵!宫官中也有半数为男。袁沫的外甥徐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