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河接到电报之后,也很激动,柳宝泉能来,自己的这个旗袍店就没问题了。
地下室的旗袍店主要是销售展示场所,真正制作还是在什刹海街道缝纫社里,而柳宝泉的主要工作场所也是在缝纫社。
对于街道领导来说,这是一件大好事,带动这个街道的三产服务公司的业绩,能不是好事么!
最近单位上的小金库都干了,领导们的吃喝拉撒都没地方报销了,这怎么能行呢?!
现在街道王主任对于胡星河的任何不过分的要求都是满嘴答应。
“王主任,我请了一个大师傅来,专门监制旗袍的工艺和质量,您看能不能安排个住处啊?”
“住处?你看就在缝纫社边上有两间库房,收拾一下行吗?”
“没问题,只要能做饭睡觉就行。”
“那咱们一起去看看?”
俩人来到了缝纫社。
这个缝纫社就在前海的后身,离得不远。
王主任说的仓库还真不赖,在一个院子里,这里东西厢房都是库房,堆着周转的半成品衣服,正房里有西屋和堂屋空着,东屋里也堆着货。
王主任到现场看了看,皱了皱眉,这情况其实就是一间屋能住,这堂屋就是过道。
“没事,要不改造一下,东屋在外面重新开个门,这样堂屋和西屋就能用了。”
“也行。”王主任拍了板,这事就这么定了,跟着一起来的缝纫社经理点头哈腰的保证马上改造。
这住的事情安排好了,胡星河也就放下心来。
地下室这边,老王已经开始改造了,用花罩把里面的空间进行了分割,第一个小厅是展示成衣的地方,往里就是展示料子的地方,最里边是办公室和试衣间。
这个销售点还是由观海楼负责,这里只负责销售和量尺寸,其他的制作就交给缝纫社和柳宝泉了。
根据电报上说的时间和车次,胡星河早早的就来到了京城火车站等着,毕竟柳宝泉是投奔自己来的,不能让人家寒心不是。
这车次还晚点了一个小时,胡星河在出站口站的腿都麻了。
终于,在太阳的余晖中,胡星河看见柳玉儿和柳宝泉爷俩,拎着大包小裹的东西,随着人流缓缓的走了出来。
“玉儿,柳叔,在这儿!”胡星河一边喊,一边挥动着手臂。
东张西望的柳玉儿第一个发现了像是跳草裙舞的某人,紧走了几步,“星河哥!”她也兴奋的挥手。
柳宝泉也跟着走过来。
“柳叔,玉儿,辛苦了吧。”
“没事,还麻烦你来接我们,真过意不去!”柳宝泉憨厚的咧嘴笑笑。
“柳叔见外了,到了京城我接你们不是应该的么,走,咱们坐车去!”
胡星河伸手接过柳玉儿手里的箱子和袋子,“星河哥,我能拎得动。”
“给我吧,还和我客气啊!”
胡星河拎着东西在前面带路,“咱东西多,坐公交不方便,咱就坐三轮吧,虽然是人力车,可方便。”
“嗯,我们听你的。”柳玉儿乖巧的点着头,也好奇的观望着四周。
胡星河挥挥手,一辆三轮板车就过来了。
“大兄弟,坐车吧?到哪?”
“前海多少钱?”
“吆!前海?可够远的,怎么也得五块!”
“五块?最多三块,多了我换人啦!”
“得,得!就按您说的,三块,前海!”
胡星河把东西放好,扶着柳宝泉上车,然后就让柳玉儿坐在他爸边上,自己往车上一蹿,就坐在了一侧。
“叮铃铃!走啦您呐!”
一路上,柳玉儿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小声的问东问西,胡星河也耐心的解释了一道。
“星河哥,我就是个没见识的野丫头,你不会嫌弃我吧?!”柳玉儿突然从刚刚的兴奋劲中缓过来,不好意思的低头诺诺的说。
“你说什么呢?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呀?我不也是刚来的野小子么!”胡星河差点被柳玉儿的话逗笑喽!
“你看,你看,还说没嫌弃人家!”柳玉儿小脸一红,扭捏的拽着自己的衣襟,不好意思的撒起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