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熄灯了吗？咋还会有亮光？</p>
茫茫然睁开眼，一束手电筒的光刺得眼睛生疼。单思华条件反射地坐起身，就见同室的服刑人员像鬼魅一样将自己团团围在中间。</p>
其中有两支手电筒在他身上不断晃动，间或着众人压低声音的议论。</p>
“你们想做啥？”单思华不自觉地抱紧胸口，背心冒出一层冷汗。</p>
“你娃记性不好，昨天晚上给你说过的话，咋恁快就忘了。”刚哥从人圈外走到单思华面前，冷冷说道：“教你看看我们的电视。”</p>
“不要这样，我要喊管教了。”无比恐惧的单思华本能地提出抗议，试图用管教来吓退刚哥他们的行动。</p>
“啧啧啧，管教吗？好骇人哦。”刚哥将一口香烟吐在单思华大汗淋漓的圆脸上，笑道：“你认为管教会听你一个人的，还是听我们9个人的？”</p>
此言一出，众人皆不屑地发出怪笑，粗鲁的声音接着说道：“你尽管试一下，看看管教来了，是谁被惩罚。”</p>
生性胆小的单思华哪敢试着冒这个险。要是刚进来就被处罚，以后还怎么能争取减刑。况且面前这一圈人，个个都比自己结实，万一惹怒他们被打一顿，然后又被管教处罚，那真是老鼠钻空箱——两头受气。</p>
事到如今，还是忍一忍再看情况。</p>
再做出了自认为明智的决定后，单思华放弃了呼叫，低头嗫嗫问道：“那电视在哪里？”</p>
这句话惹得众人再次讥笑出声。刚哥见单思华妥协了，随即热情高涨地招呼道：“兄弟伙些快坐好，马上可以看电视了。”</p>
围在单思华旁边的人群呼啦散开，一溜顺地端坐在大铺上翘首以盼，留下两只手电筒在地上，晃着单思华的方向。</p>
刚哥这才慢悠悠回答道：“电视就是你自己！”说完坐回他的老大位置，接道：“你先把电筒捡起来。”</p>
电视就是我自己？单思华有些摸不着头脑，纳闷地捡起电筒，呆立在原地。</p>
曾经听说在监狱里，有老犯人打新犯人的事情，没想到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头上。</p>
暗暗叫苦的单思华只希望快点完成这个“看电视”的节目，作好了配合的准备。</p>
“记住，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刚哥非常悠闲地说着，又点上了一支香烟。“应奎，你教教他咋演电视吧。”</p>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粗鲁声音说的。</p>
粗鲁声音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五大三粗，有点酷似方名就的身材。听到刚哥吩咐，有些等不及地“腾”的站起身，对着单思华叫道：“这里有四支筷子，你先拿着。”</p>
单思华顺从地接过筷子，不明究里地瞪着无辜的眼睛。</p>
众人都屏声静气，只等好戏上演。</p>
五大三粗的应奎打着赤膊走过来，怪笑道：“现在我就来教你演电视，让你永远都忘不了。”</p>
听到这沙哑的粗鲁声音，再看看他不怀好意的笑脸，单思华明白，自己要被充当电视来供他们消遣了。</p>
应奎将一支电筒塞进单思华嘴里，另外一支让他夹在裤挡下面，然后把四支竹筷子分别置于单思华的手掌和膝盖，抵在墙壁上。</p>
单思华几度想反抗，想大声呼叫管教人员。然而他想得更多的是早日出去，当面向游丽悔过的情景。</p>
忍，必须忍！为了留下好印象，为了早一天离开这里。</p>
单思华咬紧电筒，按照步骤摆好了造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