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总喜欢叫自己小东西,觉得自己看起来很小,很清纯,那水嫩嫩的、羞涩涩的身子俨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儿,令他每次和自己,都觉得是在拐骗未成年少女,幸好知道自己已满十八岁。但然后,他又坏坏地说,就算自己未满十八岁,他照样会那样做,因为他已经被自己勾了魂,夺了魄,他的身体需要自己去救赎,这辈子,自己必须对他负责,必须永远呆在他的身边,当他专属的小宝贝,把他的欲望都承包下来。</p>
曾经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历历在耳,那么的动听,那么的感人,奈何柳絮随风舞,桃花逐水流,全都随风飘散,大概,再也找不回来,永远也找不回来,留下的,只有痛苦的回忆。</p>
如今的他,已将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路人,一个“拆散”了他和优秀女伴、把他卷入婚姻的坟墓的坏人,甚至是,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p>
她一直呆到中午,然后顺便再请半天假,搭车去抗日纪念园。</p>
第二次来,她对周遭已非常熟悉,知道哪个图形代表的是什么用意。看着一幅幅图案,她不禁想起上次池振峯带她前来的情景,不禁想起,他如何就着一个个图案给她讲解、开导和支持,然后,心中的痛逐渐地散开来,直至豁然开朗。</p>
确实,对贺煜,她根本恨不起来,不管被他伤得多深,不管内心有多痛,但事后,她总能找到借口去原谅他,去重新爱他,继续爱他。</p>
兴许,这就是命,注定了为他苦,为他痛,注定了无法将他放下,注定了与他纠缠一世!</p>
接下来的日子,如流水般消逝,贺煜没再传她,而她,也不找他,就连婚纱照,也是他自个去拿的。</p>
原本,她有想过叫他用U盘装载电子版本回来,好放在电脑上看,但她知道,结果必定是他的不理不睬,故她作罢,她不想因为再被伤害又恨他,然后又去寻找各种办法原谅他,继续爱他。</p>
幸好,随着距离婚礼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期待,其他的一些惆怅伤感忧愁,都暂且被她放到一边。</p>
这天,阳历六月二十八;阴历五月二十。</p>
不仅是婚礼举行的大好日子,同时,也是凌语芊的阴历生日。</p>
像以往那样,凌母煮了面条和鸡蛋,端到凌语芊的房间,先是放置一旁,拉住凌语芊的手,静静地注视,渐渐地,眼中凝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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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不久前女儿才呱呱落地,牙牙学语,接着慢慢出落成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女孩,越大越标致,直到如今的美丽动人。</p>
原来,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二十二个年头,今日,恐怕是自己亲手为女儿煮的最后一碗面条和最后一只鸡蛋吧,往后,她嫁到夫家,变作人妇,有丈夫和儿女帮她庆生,给她快乐和欢笑,那画面想想便觉热闹和欣慰,可凌母就是想哭,一股浓浓的不舍之情盘绕在心头,挥之不去。</p>
母女心连心,凌语芊何尝不是泪光闪闪,她紧紧反握住母亲瘦弱的手,樱唇微微颤抖着,“妈,以后我不常在家,您要照顾好自己,别再熬夜,别再太辛苦,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