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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孙贤放箭虎口救人,肖何拜师沂山学(1 / 2)

 话说肖何被王盛逼上绝路,逃亡路上不幸误入深山遭遇猛虎。肖何一路连累带吓,又吃那一惊,两眼一黑,顿时昏了过去。不知过去多久,肖何昏昏沉沉中只觉仍在赶路,忽然一声咆哮,一头大虫跳在当路。肖何转过身,没命奔逃,大虫却张牙舞爪,紧追而至。肖何正跑不过,脚下又被杂草绊着,一头栽倒。眼看大虫追上,肖何张口大喊:“爹,娘……”喊过两声,只觉一只大手搭在肩上,肖何知道爹来了,连忙大叫:“爹,快救我!”接着又听一个妇人轻声道:“孩子,别怕,大虫走了……”莫非娘也在?

听说大虫走了,一只大手又在肩上轻轻地拍。肖何揉揉眼,两手一抓,不像倒在山上,分明是躺在床上。难道被爹娘找到,回家了么?只听身边那人呵呵笑道:“你终于醒了……”听着却不像父亲,肖何一惊,接着又听那妇人道:“孩子,没事了,你醒了就好。”也不似母亲。肖何极力睁开眼,床边确有两人,都已六十开外年纪,哪里是爹,哪里是娘,更不是家。肖何一骨碌爬起,拔腿就跑。老汉一把拉住,妇人也叫道:“孩子,你要去哪?”

肖何惊问:“我不是被大虫吃了么,难道你们也是虎口中变的鬼?”老汉哈哈大笑,老妇人也不停地笑。肖何惊慌,再问:“你们到底是人是鬼?”

老妇人笑道:“孩子,你没见朗朗乾坤,哪里有鬼。我们都是人,大虫不曾吃了你。”老汉也道:“大虫已被我杀了,不用怕。”这对夫妻究竟是谁?

原来这老汉非同寻常,便是三十年前威震天下的名将孙贤。孙贤早年从师一代枪王徐战一苦学枪法,学得绝世武艺在身。孙贤十七岁从军,因有勇有谋,获种谔赏识,逐步升为统兵大将。孙贤也学项羽,打制了一条大枪,长一丈三尺,重六十一斤,枪体精钢,锋锐无比,所向披靡,军中皆称霸王枪。后来受命驻守河北边境,与辽军大小数十战,从无败绩,人称神枪孙贤。孙贤凭借军功步步高升,一度任职殿前都指挥使,但朝廷愈发疑忌。想到一代名将狄青虽官至枢密使,但受朝臣造谣诋毁,连仁宗皇帝也受蒙蔽,终将其贬为地方官,并再三派人监视。狄青担惊受怕,不久染病,郁郁而终。孙贤不愿重蹈覆辙,毅然辞去官爵,携妻子婉氏远离京师,来到沂山之顶隐居。山上清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打猎种菜,自得其乐。孙贤昨日在山中寻猎,正看见肖何被虎追赶。大虫未及扑下,孙贤一箭射去,正中要害。不等大虫再起,孙贤飞身跃下,一刀结果了它。孙贤将肖何背上山来,夫妻两个守了一宿,几次见他双脚乱蹬,浑身大汗淋漓,只是叫不醒。

肖何听他们说了,连忙跪地拜谢。夫妻两个扶起来,孙贤问:“你为何独自一人到此深山,你家在哪里?”肖何刚要回答,却不敢开口,只是紧咬牙关,低头不语。婉氏看看,抚着肖何肩膀,轻声道:“孩子,这大山方圆二百里没有人家,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肖何沉默片刻,突然放声大哭。孙贤夫妇一看,料他有事,也不多问。婉氏将肖何搂在怀里,一把一把擦干了泪。肖何慢慢告道:“我姓肖,名何,小名狮儿,家在费县城南百姓庄。”

孙贤道:“费县距此处三百里,你怎会一人到这里来?”肖何看看他们夫妻两个慈眉善目,也不再顾忌,从王盛破例收徒到有意批卷无效,再由谎言哄骗到当众驱赶,最终凶相毕露要杀人灭口,以致忍无可忍,放火烧了王盛一家,一股脑都讲了出来。孙贤夫妇听了直摇头,孙贤一拳砸在桌上,骂道:“这等禽兽,枉自为人师表,烧了他也是活该自受!”婉氏叹道:“难怪你年纪轻轻却彬彬有礼,原来受过教育,只是可惜了。”孙贤叹道:“你家是暂时不能回了,就在这里先住下吧。”

肖何又累又怕,也的确无处可去,只得留下。孙贤养着一只鹰,进山打猎时带在身边。如今肖何也跟着同去,孙贤箭法极准,只要离弦,不论飞禽走兽,无有不中。猎鹰疾驰飞去,轻者如山鸡野兔迅即叼来,重者如山羊野鹿就在上空盘旋,为主人引路。肖何飞跑过去,将猎物捡回。晚上回去,肖何又忙前忙后,帮着婉氏劈柴烧火,一刻也不闲着。

孙贤夫妻也有自种的蔬菜水果,日子倒也好过。山上逍遥自在,转眼已是月底。肖何聪明伶俐,勤快懂事,孙贤夫妇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这天晚上,肖何睡了,婉氏与丈夫商量:“狮儿是个好孩子。我们又无儿女,不如就收他做义子吧。”

孙贤道:“这孩子我也喜欢,只是他未必同意。”

婉氏笑道:“我看他不会反对,明天我们跟他商量一下。”第二天,吃罢早饭,肖何正要收拾了碗筷去洗。婉氏叫道:“孩子,你先坐会儿,我们有话跟你说。”肖何一愣,以为是要赶他下山。婉氏笑道:“孩子,我们没有儿女,想收你为义子,问你是否愿意。”

肖何一听,连忙答道:“二老恩重如山,狮儿不知如何报答,只要二老喜欢,小的愿意拜做再生父母。”

孙贤道:“我们不图你报答,只是家里只有我们两个老人,着实想有个孩子。”原来婉氏曾有一子,后来因病不能再育,儿子年少时不幸沙场殉国,夫妻两个再也无后。

肖何双膝跪地,叩头拜道:“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孙贤夫妻甚喜。肖何重新又得父母关爱,再享家庭温暖,渐渐忘了先前之痛,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孙贤见肖何记性好,悟性也高,便拿出一本藏书给他看。肖何一看书名《图国》,再看目录都与战事有关。肖何许久没有见过书了,每天一有空闲就捧在手里。看到一半,这书比以前学过的四书五经更加引人入胜。孙贤见他用心,问起书中内容,肖何都能对答如流。孙贤暗喜,又将《料敌》给他看。肖何看了,越发入迷,问道:“义父,这两互有关联,而且好像尚未完结,是否还有下一部?”

孙贤道:“我且问你,在这两部书里,你都看到了什么?”

肖何便将书中所学一一讲来,而且前后融会贯通,互有结合。孙贤甚喜,又将《治兵》取出,肖何看完,视野愈发开阔,翻来覆去,爱不释手。孙贤见他喜欢,索性将《论将》《变化》《励士》等三部悉数拿出。肖何都看完了,再问孙贤:“义父,我从来不曾看过这些,这六都与战争有关,究竟是些什么书?”

孙贤道:“这六篇合为一部,便是吴子兵法,乃是战国名将吴起所著。这部兵书博大精深,绝非短时内所能领悟,你要是学好了,定能做个真正的萧何,也成一代名相!”

肖何却道:“不论文武,只会其一,都不能成大事,我不愿做个只会排兵布阵的军师,我也要冲锋陷阵。”

“你想学武?”孙贤问。

肖何道:“读书求学,此生已不再指望,孩儿只想学一身本事,也为国家所用。”

“少年有志固然是好,不过学武可不比读书识字,需要日日勤练,辛苦异常,你能坚持么?”孙贤故意问。

肖何从未怕过苦,张口道:“孩儿不怕吃苦,只怕一生无为。”

孙贤望着兵器架问:“十八般兵器,你想学什么?”

肖何只盯着大枪道:“义父这杆枪威猛无比,孩儿最是喜欢。”

孙贤道:“好,你抽出来试试看。”肖何伸手去拿,那枪就像是长在兵器架里一样,哪里肯动一下。孙贤笑道:“这枪通身以精钢打造,重达六十一斤,以你现在的力气根本使不动它。既然你喜欢用枪,我就给你做一条攒竹枪,等你力气大了,再用真枪。”孙贤到山里砍来竹子,通体打磨得光滑,装上枪头,即成一条攒竹枪。孙贤又做了一张弓,一边教肖何枪法,一边指导射箭。孙贤从简入难,一步步教习示范。肖何虽未学过武,但文武并无两样,无非是记住要领,再自学自练。肖何悟性又高,手脚又勤,前后一月,已学会许多招式。只是义父一条枪牢牢插在架里,肖何每日去拔,大枪纹丝不动。肖何问:“义父,这条枪如此之重,孩儿何时使得动?”

孙贤道:“学艺切忌心浮气躁,等你长大成人,自然像我一样运用自如。”

肖何负罪在逃,心中怎能不急,再问道:“长大太过缓慢,成人尚有数年,义父可有快捷之道?”

孙贤道:“想快也可以,只要不怕苦。”

肖何连忙道:“孩儿什么苦都不怕,义父有主意尽管用。”

孙贤动手做了四个沙袋,两个三斤,两个两斤,重的绑在两腿,轻的绑在两臂。如此一来,肖何一举一动都有困难,更不必说练功。可一想到爹娘还在家里受苦,肖何咬牙坚持。只是每日苦练,饭量大增,肚皮好似怎么都填不饱,婉氏笑称饿狮。日复一日,四个沙袋渐渐变的轻了,走在山里,也健步如飞,跳跃自如。肖何自觉气力大增,一条攒竹枪使在手里,浑如捏着一根稻草。但义父一条钢枪仍旧牢牢插在门口,肖何无数次想要拔起,钢枪好似有千百斤,只是不动。孙贤看出他心思,笑问:“可是嫌你那条竹杆枪太轻了?”

肖何点点头,孙贤将竹竿打通,将细沙灌满。攒竹枪立时便有十数斤,肖何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仿佛真枪一般。孙贤又告道:“时机未到,屡屡尝试,只会平白消磨意志。从今往后,不可擅动我钢枪,时候到了,我自会叫你!”肖何听了,不敢再动大枪,每日早起晚睡,苦练武艺。

树叶一片片落了,秋日一天天冷了。肖何无时无刻不在念着家中爹娘,眼看年关将至,离开家已半年了。当初撒下巨谎,作下大案,却一走了之。县衙一旦查出,爹娘岂不白受牵累!肖何日夜牵肠挂肚,忧心如焚,一有空闲便独望大山,黯然伤神。心中越发愁闷,练枪时越发凶狠。孙贤夫妇都看在眼里,婉氏问道:“孩子,是不是想你的爹娘了?”

肖何黯然垂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孩儿从小只盼金榜题名,报答父母。想不到功名不成,反落得如此境地,真不敢想象家中父母是何等焦急……”这等心事深藏心底也罢,一旦提起怎能平静,肖何说着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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