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顿,眼望众人,目光中又重现坚毅神色,肃然道:“不过,既然是秉承天命和祖宗遗志,事关天下苍生,休说此事难于登天,便是我燕氏一脉断种亡族,但教还剩一人,但教还有一口气在,也要与敌人誓死周旋到底,决不罢休。”
众人无不肃穆,齐声道:“誓死周旋,决不罢休。”
燕鸣春扶着老祖步出议事厅,经过燕九伶身畔时,温言道:“老三,劝了你多次少,阴雨天如若旧伤难忍,可从医道之中寻求解决办法,用这杯中之物麻醉自己岂是正途?大敌当前,切忌贪杯误事。”
燕九伶低头唯唯以应,恭送老祖出厅而去。此时燕九弓怒气早消,想上前去对这位三哥说上几句歉疚的话,但又觉难以措辞,路过燕北翎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议事厅。
燕鸣空直至众人全部离开,方始欢天喜地的一把抱住燕北翎的肩膀,欢然道:“北翎哥,咱兄弟可有六七年没见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说完热切地拉着燕北翎的手,扶他坐下。
燕鸣空自小与燕北翎一起长大,文武同修,加之性子随和,两人极是谈得来。燕北翎也是喜不自胜,回忆从前和他在一起欢乐无忧的童年光景,当真恍如隔世。但此刻心里记挂着来时在荷塘边听到燕鸣空与八爷的对话,随即收拢笑容,正色道:“好兄弟,我也想你的很,但你实话告诉我,我爸爸妈妈当年执行任务,去的便是百家屯一带,对吗?”
燕鸣空心下琢磨,原本族里不许对没有头顶红的子弟道出任何有关族史或敌人等内情,但是今天老祖摒弃旧规,且燕北翎大哥已经听过三爷爷简述对手的一些信息,看来我告诉他也应无妨,更可况他心悬自己父母,想要迫切知道一些信息也是人之常情。
燕鸣空当即点点头,道:“大哥,此事说来话长,四年前我整二十岁时,来到燕云岭行那落顶红的仪式,仪式之后本想去看你,但老祖却又分派任务下来,于是我和爷爷便去执行,当时具体任务未知,便跟着爷爷来到了百家屯,随后又与分舵的人深入密林探寻一个多月,在密林中爷爷才告诉我,是寻找你父母或可能他们留下的线索。听爷爷说,这样的任务每年都要进行三次,只有冬季大雪封山才会等到第二年春天进行下一次,也就是说,除了冬季之外,春夏秋每季各执行一次。这四年来,我们深入过许多地方,但千星岭数万平方公里,幅员辽阔,沟壑纵横,各种野兽出没其间,每一次搜索都有人受伤。虽然每次搜寻都殚精竭力,但从未寻到过任何线索,如果不是那个护林员失足掉进一条深沟,想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会有所发现。”
说到这里,见燕北翎眉头紧锁,知他是在担忧双亲,便宽慰道:“大哥,大伯大娘虽然当年北行执行任务,遇到对头的概率很大,但自从他们失踪到现在的十余年来,老祖派人搜索的任务从未终止过,在密林中也没有发现过任何人类的骨殖,所以,虽然他们二老没有消息,但未始不在人世,你你不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