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情要分怎么看,他们打架,在男人眼里是喝醉酒发贱,不算什么大事;在女人眼里是耍流氓;在警察眼里是场寻常纠纷。也就是说,女人应该很生气,警察并不太在意。
对于白路来说,无非是打架而已,也不当回事儿。但是打女人不对,白路跟那帮男人说:“两千块钱,她俩每人赔偿一千。”
“凭什么?”有个男人说话。
白路笑笑:“要么你们拿出两千块钱,这事情拉倒;要么我给你两千,怎么样?你要是觉得不够,四千也行,让她俩揍你一顿。”
“那你打我们怎么算?不要以为明星就了不起。”又有人说话:“我们可以爆光,给记者打电话,说你欺负人。”
白路笑了一下:“无所谓,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一句话,要么你们给她俩两千块钱,要么我给你们两千块钱,下车好好聊聊。”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五个男人看向白路,似乎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乘警只当没听见,反是跟五个男人说:“说句公平话,错在你们,是你们酒醉闹事,如果两个姑娘执着要告你们,下车就得去派出所,虽然不知道派出所会怎么处理,但是可以肯定,你们的损失绝对大过两千块钱,你们出来旅游是来开心的,没必要弄些不开心事情,听我句劝,和解吧。”
乘警说的没错,根本是你们的错,还折腾什么啊?也就是白路不想折腾,想着赶紧了结此事,不然要两万也很正常。
打架这类案件就是双方拿钱和关系压人,谁力量大谁赢。只要没动兵器,大部分验伤报告都是扯淡,人的身体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但也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
听警察这么说,有个男人说:“我们商议商议。”
乘警说:“商议吧。”转过来问美女:“没事儿吧?”
“有事。”美女很冲,转身问白路:“干嘛替我们做主?我们才不稀罕钱,我要告他们。”
白路笑笑:“坐,想清楚再说。”问列车员:“有水没?拿三瓶。”
列车员说有,去后面拿三瓶矿泉水过来。白路付钱后递给俩女生每人一瓶:“吃亏是福,你俩干嘛来的?旅游是吧,弄两千块钱可以吃好一点儿住好一点儿,开开心心来,开开心心回去不好啊?”
“我们不开心。”一女生说。
“我也不开心,走哪都能遇上事儿,有必要么?我都帮你们见义勇为了,最多这样……你们去哪?”白路想办法开解她俩。
“哪都去,想去看德天瀑布。”
白路问:“德天瀑布在哪?”
他问出这句话,连乘警带列车员,还有俩女生都好奇看他,白裙女生问:“你干嘛来的?”
“旅游。”白路认真说假话。
“你来旅游不知道德天瀑布?通灵大峡谷知道不?”
白路当然不知道,反问道:“问这个干嘛?”
“你来边境旅游,不知道德天瀑布?”乘警也觉得有意思,如果对方不是白路,兴许要多问几句话。
“德天瀑布很有名?”白路问道。
“亚洲最大的瀑布,你说有名没?”
白路急中生智说假话:“啊,想起来了,我就是去那,光记得亚洲最大,把名字忘了。”
可惜假话太假,大家都不打算相信。原因是这趟火车不去德天瀑布,那地方就不通火车。从宁城出发,坐客车约三个多小时到景区所属县城,再多跑上一、两个小时才能到地方。
这辆火车虽然也是西行,却是通往另一个城市,大义县是中途一站。
见大家都是怀疑眼神,白路咳嗽一声,冲远处商量中的五个男人说话:“商量好没?就两千块钱,搞这么久干嘛?”
那堆人里面走出个明事理的家伙,过来说话:“今天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们同意赔钱,不过能不能少一些。”
“郁闷个天的,还带讨价还价的?”白路无奈道:“两千啊,你们打了俩姑娘,一人赔一千多么?这若是进医院做检查,都不够医药费的。”
回头看眼俩姑娘,苦口婆心给那男人做思想工作:“知道么?我今天纯熟多管闲事,我一个人坐火车多舒服,你们非要打架,我是从别的车厢跑过来制止你们打架,你们应该感谢我……不说这个,越说越觉得自己伟大,说正题,人家女孩不满意知道不?每人赔一千块钱,一千块钱多么?现如今一天到晚印发新钱,钱就跟纸似的,咱应该跟国家谈谈,钱,不是这么印的……不好意思,又扯远了,继续说,你把人家姑娘打了,一千块钱够干嘛的?我帮你们把价钱压下来,你们应该感谢我,而不是讨价还价……”
眼见白大明星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冲动,乘警听不下去了,冲那男人说:“赶紧给钱得了。”
那男人也不想听白路废话,冲大明星伸个大拇指,转身回去继续商量。
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给钱就是。五个男人决定认栽,点出二十张票子,往餐桌上一放,转身离开。
俩女孩有些不满意,白路拿起钱塞到她俩手里:“得了,就这样吧。”戴上帽子和墨镜,跟乘警和列车员打声招呼,一手一个拖着俩姑娘往回走。事情就算解决掉。
俩姑娘不回去,短裤姑娘说:“我不想看见他们。”
“去我那坐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