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晴正捧着一在读,转过脸来,瞅了瞅贺长亭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唉,我知道自己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实在是惹人厌,望晴,你能不能骂醒我!”
贺长亭抱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盈盈的笑意染上舒望晴的双颊,她开口道:“长亭,你只想一件事,若是没有她人先你承宠这事,你如今,是否还这样着急地想要侍寝?”
贺长亭愣了愣,随即低下了头,半晌再抬起来,已经红得如熟透了的柿子:“谁去想那个啊——”
“都听宫中的尚寝嬷嬷教导过,侍寝的时候,好可怕,好可怕——又羞人,还会疼,谁会去想那个啊!”
听见贺长亭这么说,舒望晴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贺长亭在自己清脆的笑声中,羞赧无比地将头低了下去。
“长亭,不要总与旁人比,就算不会马上侍寝,以你的家世出身,想要在宫中过舒舒坦坦的日子,也是能做到的。何必一定要强逼着自己马上卷入那漩涡里去呢?”
贺长亭听了舒望晴的话,重又抬起头来,眼中明亮了几分,伸出手抱住了舒望晴的胳膊,说:“还是望晴说得对……”
话犹未完,贺长亭的贴身侍女秋雁寻了过来,跺着脚说:“小主您叫奴婢好找!敬事房的公公来了,说皇上今儿翻了您的牌子,要您赶紧准备!”
贺长亭听见这话,足足愣了半晌,一字未说。
秋雁以为自家小姐欢喜傻了,待定睛一看,只见贺长亭早已面似飞霞,头已经快要低到了桌肚下头。
秋雁急得跺脚,向舒望晴求援,“舒小主,你帮着劝劝我们小姐……”
舒望晴已经拉住了贺长亭的衣袖,轻轻将她的脑袋从桌肚底下拉出来,接着笑道:“这才该是向你贺——喜的时候啊!”
贺长亭姓“贺”,如今正是大喜的时候。舒望晴一语双关。
贺长亭依旧害羞不已,捂着脸不敢抬头。
舒望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害怕,把握机会,皇上会给你应有的恩宠的!”
一时贺长亭被秋雁押了去,又是选衣衫首饰,又是香汤沐浴,为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夜去做准备去了。
而舒望晴则浑若无事,只将案上的茶盅取来,自己斟了一杯,捧在手心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嘴角渐渐浮上一缕苦涩的笑,心中想:
贺长亭个子高挑健美,容貌秀丽,性子又爽直。
这应有的恩宠啊,他,应该还是会给贺长亭的吧!
第二天,贺长亭被崇德殿的人送了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好消息——
贺长亭被晋为贺嫔,赐居玉菡宫。
而贺长亭本人则一脸喜色,眉飞色舞的,倒与前几名侍寝回来含羞带怯的秀女们态度不尽相同。
舒望晴寻了个机会,去向贺长亭道喜,私下里问她昨夜过得可还好。
结果贺长亭告诉她,在崇德殿的龙榻上,她不知怎地与皇上就聊起了天,两人盖着被子一直聊到深夜,结果贺长亭自己就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皇上连圣旨都拟好了。
“怎么想得到,原来皇上是个这么个聊得来的人啊!”
贺长亭眼中闪着爱慕,脸上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