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贺长亭一人生病,可能会是她自己太矫情心眼儿太小,作践自己造成的。
可若是如此,又怎会住在同一座宫殿中的两人,得的是一模一样的病症?
“玉菡宫还住了一人,是在座的哪一位妹妹?”
皇后扬声询问。
何德音虽然心中疑惑,可是问出来的话,还是那么不徐不疾,端庄得体。
谈贵人也是一脸懵圈,她也想不通为什么田美人会突然在这长乐宫的大宴上发病。她可是明明记得清楚,当初送给田美人的荷包,里面可没有加“料”啊!
可是这时候皇后见问,谈贵人不得不出来,向帝后二人行礼作答:“玉菡宫谈氏,见过皇上、娘娘!”
萧怀瑾对谈贵人并不感兴趣,沉声道:“传太医来见朕!”
宫中自有侍奉之人应下,去长乐宫偏殿传召太医去了。
谈贵人跪在上首,由皇后问了两句,随即便见到宫中的内侍领着太医从偏殿里走出来。
这位太医姓陈,乃是此前除夕大宴时,奉旨前来给贺长亭诊脉的两名太医中的一人。
谈贵人眼尖,一眼就见到了陈太医手中拿着一只用五色丝线所绣的锦缎荷包,一下子心神大乱,连皇后的问话都没有听见,只顾呆呆地看着陈太医走上殿来。
而谈贵人这番失态,也正教皇上萧怀瑾全部看在眼里。
“启禀皇上,”陈太医已经又了把握,稳稳地开口,“臣等仔细为田小主诊断过脉象,与此前贺婉仪的脉象完全一致。”
“这么说,这田氏,也是因为积郁伤肝,心气虚而肝火旺,以致于信期失调,烦恶欲呕了?”皇后开口询问。
陈太医没有再点头,而是抬头答道:“回禀娘娘,确实是信期失调、烦恶欲呕,甚至头晕眼花、摇摇欲坠……可是真实的原因,恐怕却并不是因为积郁伤肝……”
说着,陈太医伸手,向帝后等人展示他手中的荷包,“而是因为这个!”
“那位田小主晕倒之前,曾经伸手抓住身边所佩的这枚荷包,似乎令她烦恶的原因,正出自这枚荷包。”
“这才引起了臣的注意,臣便仔细辨认了荷包中香料的味道。”
说到这里,陈太医便朝帝后等人拱手,说:“臣能辩出,这香料之中,混有几味药物。臣斗胆猜想,恐怕是田小主一直随身带着这枚荷包,时间久了,才会出现这些症候的。”
太医话音刚落,旁边谈贵人已经瞪大了眼,低低地惊讶了一声,说:“不可能!”
她一声出口,马上醒悟过来,立刻掩住了自己的口。
可是这已经太晚了。
萧怀瑾早就注意到了谈贵人的异状,此刻他那凌厉而冰冷的目光,径直朝谈贵人那里扫了过去。
陈太医却还未说完,“皇上,如果是贺婉仪小主那里,也有一枚同样盛有药物的荷包的话,恐怕臣必须要承认己过——”
“贺婉仪小主那次,臣可能是误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