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吕昭仪过来昭纯宫的时候,便见到这向来高傲的穆清欢,脂粉不施,痴痴怔怔地坐在昭纯宫寝殿的卧榻上,黯然神伤。
“哎哟我说穆娘娘,虽说后宫连着前朝,可是皇上所爱重的,到底还是您这位娘娘呀!”
吕昭仪一旦问清了穆夫人究竟是为何黯然神伤,当即失笑。
“您听说了么,这次向皇上上书想要议和的,不仅仅是侯爷一人,还有信王殿下本人呢!”
穆清欢抬眼,盯着吕昭仪。
她的父亲穆侯,竟然说动了信王殿下一起附议吗?
“所以,议和是对本朝最好的选择,连皇家的人都同意了,您还担心个什么?”
吕昭仪笑着将穆夫人扶起来,吩咐白灵与白珊来帮穆夫人更衣。
“只是皇上好久没来昭纯宫了,难免会有些疏远。娘娘如今要做的,是放下身段,向皇上邀宠。”
穆清欢脸一僵,别过头去。
“皇上不来便罢了,谁高兴去邀他的宠?”
吕昭仪嘻嘻地笑,说:“那位傩侍嬷嬷可是说了,娘娘刚刚调养好身子的这一段时间里,可是最容易有孕的哦!”
“是吗?”穆清欢伸手摸摸小腹,一阵激动,抬起头,很认真地问吕昭仪,“婉宁,你说,到底有什么法子,能请动皇上来昭纯宫?”
当晚,萧怀瑾过去玉馨宫,看望有了身孕的姚美人。
姚美人如今胎相稳固,见了萧怀瑾,就很有将皇上留下来的意思。
正在这情意绵绵的时候,突然有人过来玉馨宫禀报,说是穆夫人晕倒了。
穆夫人自打进宫,一向身子康健,极少生病。萧怀瑾一听说,还是存了几分担心,当即起身,往昭纯宫过去。
姚美人气得脸都绿了,可没有丝毫办法。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而且又是穆夫人亲手扶起来的,人家要将皇上请走,她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姚永怡只能恭送皇上匆匆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萧怀瑾来到昭纯宫,见到穆夫人早已醒转,只是脸色苍白,半卧在榻上,显得极为娇弱。
宫女白珊上前禀报,说:“刚才太医来诊断过了,只说娘娘是操劳过度,几乎昼夜不眠,所以才一下子晕倒。”
她跪地请罪,“娘娘适才没有醒,是奴婢们自己乱了阵脚,这才想起去玉馨宫禀报,惊扰了皇上……”
穆清欢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白珊,苍白的脸上现出怒意,仿佛责怪宫女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萧怀瑾则皱着眉头,低声道:“宫人们也是担心你的身子,你既刚醒,便也不要苛责她们了。”
说着,萧怀瑾继续问:“可是清欢,你究竟是为何,操劳过度了呢?”
穆清欢脸上微微一红,将脸转了过去。
白珊则郑重地朝萧怀瑾磕了一个头,央求道:“皇上劝劝我们娘娘吧……自从听到北境大军出事的消息,娘娘都不眠不休,在做这个呢!”
她说着,捧着厚厚的一叠字纸出来,全是手抄的佛经,一字一句,抄得工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