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萧怀瑾在前六宫理政,并未回后宫来。
因此贺长亭不疑有他,高高兴兴地往瑶光殿过来,待得到了瑶光殿门口,被暖蕊狠狠地瞪了一眼。贺长亭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进了舒望晴的寝殿。
“望晴——”
她见到舒望晴正以手支颐,坐在一张金边紫檀圆桌旁,静静地望着桌上的物事。
桌上,正是早先嫂子进宫时捎给她的两盒祁红。
贺长亭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面上开始透出惊疑——不是说了,商议忆寒公主生辰贺礼的事儿么?
“长亭——”
舒望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抬起眼,一双明丽的大眼睛望着贺长亭。
“你前儿个问我停了绿头牌的事,我如今——查出来了!”
听见这话,贺长亭更是吃惊,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与……与这茶……有关?”
舒望晴面色严肃,点点头,将妙棋捎回来的那三个字说与贺长亭听,再细细给她解释这种药物的功效和危害。
“这……这怎么可能!”
贺长亭惊得面无人色,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我哥哥……我嫂嫂……”
在舒望晴面前,贺长亭几乎是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她似乎想要辩解,只想说兄嫂不可能会起意要害舒望晴,可是嗫嚅了半天,为自己兄嫂辩解的话,却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这时候,贺长亭的脸色越发苍白,睁大了眼睛望着舒望晴。
舒望晴的面色却很平静——
“我若告诉你,掺有药物的,不止你今儿送给我的这两罐呢?”
这下子贺长亭显得更加惊恐——以前的也不妥当?以前的那些茶叶,可都是她亲自带来这瑶光殿,送给舒望晴的啊!
“望晴,你告诉我……若是你没查出来,而是一直将这些茶叶当好茶喝,会……会怎么样?”
贺长亭颤着声音问,望着面无分毫血色的舒望晴。
“不会怎么样的!”舒望晴答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别人,或者只是在说自己的一桩闲事。“只不过会病势缠绵,绿头牌一直不能上,久而久之,圣宠尽失而已。”
“这……”贺长亭闻言,更是惊得六神无主,浑身颤抖着低下头去,半晌才说,“原来这几日,我一直奇怪的事,竟然是我……其实是我,在害你……”
舒望晴这时候紧紧地盯着贺长亭的反应,与其说她正在质问朋友,倒不如说她是一名冷静观察的猎手。
贺长亭却受不了这个,忍了半晌,泪水悄悄爬上面颊。
半晌,她重新抬起头,呜咽着对舒望晴说:“望晴,是我对不住你——”
“这件事,你便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去查吧!一切责罚,都该由我来担着……”
听见这话,舒望晴眼中精光忽现,也不知为何,她突然激动起来,一探身,就伸出手,按住了贺长亭的双肩,使劲地摇了摇,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长亭——”
“你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