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万一婕妤有事,恐怕还能将皇后攀咬在内!”
皇后作为皇长子的养母,于此事上头,亦难逃干系。更何况,当值的太医还被绊在了景福宫。
“皇长子的大好前程尽毁,又害了婕妤腹中的孩儿……你想想,最终得益的是谁?”
舒望晴冷冷地说完,顺嫔一下子软倒在地上——她本就是一个不谙世事、心思简单的人,又怎想到这背后有恁多的弯弯绕。
春莺一下子冲了上去,紧紧地拖住了顺嫔,将顺嫔从舒望晴身上拖开,舒望晴当即脱身。
一旁的秋雁却急急忙忙地开口,“晴芳仪……婕妤的情形,好像还是不大好!”
舒望晴一转身,便见到贺长亭瞬间脸白如纸,双目无神,精神萎靡,似乎渐渐要睡去。
舒望晴顾不上许多,当即坐在贺长亭榻边,一只手去搭贺长亭的脉门,另一只手掀开了贺长亭身上盖着的褥子,一股隐隐约约的血腥气登时扑鼻而来。
“长亭,长亭你听我说,你没事的,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舒望晴赶紧凑近了贺长亭的面孔,大声对她说话,希望她能振作起精神。
而贺长亭的双眼却渐渐阖起,眼看就要闭上了。
舒望晴心中大急。
此前她听过秋雁禀报,知道贺长亭确曾见红,可是状况并不严重。若是贺长亭心情舒畅,安心休养,原本可以不药而愈的。
可是经过了玉菡宫中闹的这一出,只怕贺长亭是受了巨大的惊吓,再加上她前段时间确曾忧思过度,心情郁结。这么多的隐患,无巧不巧,在这个时候一起发作了起来。
“长亭!”舒望晴连忙张开双臂,让贺长亭靠在自己身上。
贺长亭的身体很冷,舒望晴赶紧让她贴近自己,用体温去暖她的身,她的心。
“望晴——”
贺长亭似乎清醒了一些。
“长亭,你莫怕,太医就在来的路上……你只要再撑片刻。长亭,这是真的,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啊!”
贺长亭微微睁着眼,柔声道:“望晴,世人都对我说,要我信她们——榛儿要我信她、春莺亦要我信她……然而我只想信你一个……”
“可是,望晴啊!”
贺长亭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明明我欺瞒过你,甚至……坐视了旁人害你,却没有对你言说……”
“明明我……那样地嫉妒你……”
“这一切你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要帮我?”
“你为什么还是要帮我?”
贺长亭弱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