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舒望晴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志。再说了,这宫里,哪个不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能活得好一点儿!”
“其实只要活着,就是好的!”
舒望晴喃喃地说。
当晚祁云秋邀了上前过去景怡殿下棋。
“不会耽误了你侍奉皇上吧!”两人正下到激烈处,祁云秋瞅瞅身边的滴漏,突然提醒舒望晴。
“不会!”舒望晴仔细地盯着棋盘,“皇上今儿在崇德殿召见北夷与南越使臣,要饮宴,怕是要很晚!”
祁云秋的棋力与她旗鼓相当,舒望晴争胜心起,便全神贯注地小心应对。
只是她越是如此,便越觉得心神不宁,棋盘之上隐隐可见的杀伐之相,竟令她记起穆侯作反的那一天,记起了死在冷宫之中的穆清欢——
“既有昔年左寒云,将来就会有你舒望晴!”
她恶毒的诅咒一直萦绕在舒望晴耳边。
舒望晴心头突然一乱,一着便下错,竟堵死了自己事先做好的一个眼。
一着错,满盘皆输,舒望晴只能推秤认输。
“望晴,你是有心事?”
“……”
舒望晴疲惫地揉着眉心。
“在想德妃的事?”
祁云秋在旁关切的问。
“啊?”舒望晴忍不住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祁云秋。
她知道眼前的这位祁云秋,可不比躲在深宫里养胎的贺长亭——这名昭仪娘娘,不仅在宫内,甚至在宫外的消息也十分灵通。宫中发生的大小诸事,都逃不过她的眼。
“别跟本宫打马虎眼啦!”
祁云秋笑着说,“相国寺的事,本宫已经都知道了。”
她带着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舒望晴,似乎也想知道,舒望晴是不是昔年左寒云的“怨灵”附体。
只不过早年间祁云秋与左寒云并不相熟,而现在,祁云秋与舒望晴却是彼此都信得过对方的人品。
于是祁云秋收回眼光,笑着打趣舒望晴,“皇上都已经将话说得那样清楚,摆在明面儿上了,你想要收拾德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再说,宫里最近的那些事儿,应该都是你的手笔吧!”
舒望晴听她这样问,忍不住也笑。
真是的,什么都瞒不过这位昭仪娘娘。